了心理准备,目的也只是为了对目前陶器制作的工艺有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向宋明询问蒸法的时候,对方反而一脸疑惑问他“为为为什么要蒸酒”
二人并不是空手来的,拎了提纯后的冬酒。浊酒经过多次蒸凝过滤沉淀之后,外表上已经很接近现代的白酒,林昭还很心机的带了个白陶杯子,越发显得清澈见底。
面对林昭捧出的清酒,宋明惊讶极了。
他再不擅长,到底还是出身酿酒之家,十几年来耳濡目染见识总是有的。清者为酒,浊者为醴,可他从未见过这种透明无色的清酒,第一眼几乎以为是林昭用水糊弄他,可是又怎么会有酒气扑鼻的水呢
期期艾艾的喝上一口,他愈发睁圆了眼,不止外观,味道也不一样,浓郁醇厚得多。
林昭望着他惊疑不定的表情,负手而笑,很有大尾巴狼的气质“宋君,这酿法你想不想学呢”
宋明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又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我我不成,学学学不好。”
他倒是老实。林昭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故作严肃的确认“真不学吗”
宋明迟疑了,他只是憨厚,并不是傻,总不能天上掉馅饼还往旁边躲。可他在酿酒上真的没有天分啊。陡然,他眼睛一亮,结结巴巴的问“我我我长兄可可可以吗”
等的就是你这句。林昭心道,面上却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你先把你长兄带来见一见。”
宋明大喜过望,转身一溜烟就没了人影,留下林昭和秦思二人孤零零的坐在堂屋,连杯招待用的梅浆都没有。
“看不出,他还是个行动派。”秦思一脸古怪。
林昭老神在在,“连捡钱都不积极的,那大概是傻子。”
秦思偏头,“你确定能赚钱”
林昭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医生,你应该相信,科学就是力量。”
宋明回来得很快,身后跟了个神色局促的中年人。
林昭在北市那么多天,宋家八卦也听了满满一耳朵,宋家有三个儿子,长子宋曲,次子宋河,幺子宋明,来的这人正是长子。
如今风气,匠人大多是不分家的,古代机械化程度低,注定了人力成本高,手艺人又讲究秘传不外泄,通常由长子继承传家,代代相承。
然而,通常之外总有别例,宋家大概是一个老父偏爱次子,正好对方又很出息的故事。
太有出息的人往往不愿意屈居人下,哪怕这人是兄长,所以就有了分家之争,次子依靠亡父的人脉积累一举离开北城,老实巴交的长子和幺子沦为北市谈资。
他一开始就是冲宋曲来的。
酿酒费粮,提纯到医用酒精那个地步,人力物力上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林昭和秦思根本没什么家底,实在支付不起这笔科研投入,借鸡生蛋还是很有必要的。
宋曲身为长子,手艺是没话说的。
他显然对林昭的传奇经历有所耳闻,再喝上一口弟弟带来的清酒,态度更加诚惶诚恐。比起因为口吃甚少出门的弟弟,宋曲跟随父亲走得更远,见识更加广博。
苍梧缥清、关中白薄、野王甘醪、中山冬酿、会稽稻米清当世美酒,他不说了然于胸,起码见了个七七八八,林昭的酒与他往日所见的任何一樽不同,更清更醇,定会名扬天下。
小弟路上所言,对方可是要把这种酿法传授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难以置信,嘴唇嗫嚅,想问又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