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乍一听有点荒唐,仔细想想,又不无道理。
他和秦思运气委实太差,没一个穿成锦衣玉食的权贵阶层,全成了社会底层的流民。好处是无父无母、无亲无长,不必担心被人察觉了异样,当成邪祟入体处理掉;坏处就是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总怕活不到下一个春天。
原身是流民,想寻出来历无异于大海捞针,便是找出来也很难解释他们为何识字,口音何以改变。编造身世也不容易,古代虽信息闭塞,到底还是有迹可循,隐居山林古来有之,自称隐士有点异想天开,却可以巧妙回避很多问题。
见秦思没有出言反对,林昭清了清嗓子,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们隐居在哪里呢”
秦思摇头“我们连现在身处何朝都无法断定。”
“我觉得像是东汉。”
秦思倏然一惊,“你有把握”
林昭神色沉痛的点点头。“我前些天在市集上听闻有人骂人时提起阉竖,他说得声音很小,我当时还没挺懂,后来问过赵班才知是在骂宦官,西汉一朝前期皇权独揽,后期外戚专权,只有东汉才有宦官之祸。”
“东汉”秦思沉吟了下,“后期一堆儿皇帝,任用外戚与宦官博弈,我们不知道如今皇帝名讳也不好断定是在哪一朝,以东汉朝局来看不管是哪个都不太好过。”
林昭也是苦笑,“只求不是东汉末年,那可是地狱模式,烽火连天、朝不保夕的,虽然很想瞧一瞧阿瞒玄德兄煮酒论英雄,可我更想活在和平年代做一条安享晚年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