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当前的汉朝是不是历史上那个,但从通用竹简上看,纸要么没造出来,要么没广泛使用,条件限制,科举制度多半没影,更早的察举制,我们根基太弱,很难入仕,我觉得你应该没机会升官发财,带他走上人生巅峰。”秦思凉凉一瓢冷水泼来。
“行吧”林昭撇了撇嘴,“他一直拐弯抹角问我家里情况,就差把祖宗十八代扒一遍,估计脑补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以为我们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我不清楚你入籍交代了什么,赶紧跟他聊了点别的。”
秦思手指灵活的打完最后一个结,眉梢微挑“聊了点别的是什么”
“马列毛啊。”林昭理直气壮。
秦思正起身呢,差点一个趔趄,好歹站稳了,又用热水净了净手,才无奈的提醒他“你小心点,胡编乱造讲哲学就算了,别冒出什么其他理论犯了忌讳。”
“我有数的,跟他聊哲学辩思呢。”林昭嘿嘿直笑,有点不怀好意,“不然你以为他能这么快放我回来我可不想大晚上跟人在外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随口贫上一句,又转回正题“对了,我们还是对个口供,编一套身世出来,免得日后漏洞百出,只知道你学医,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坐在草席上,一本正经的冲秦思伸出缠满绢布的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昭,光大材料系毕业,穿越前在农业局混口饭吃,父母都是工人,祖上八代贫农,全是坚定的无产阶级。”
这人还真看不出是从向来以古板严肃著称的光大毕业的。秦思伸手与对方轻轻一握,简短道“秦思,南医临床博士在读,我父亲在政府部门,母亲在研究院。”
“南医博士”林昭一脸惊讶,连忙热情的握紧秦思,“学霸,哦不,学神啊这是。”大力之下伤口裂开,又疼得他立马松开。“失敬失敬,秦医生,以后我这条小命就交给你了。”
秦思无语的瞟他一眼,捡了根木柴丢进欲灭的火堆,“我入籍的时候倒没说什么,只含糊提了下祖上为官,家乡遭了瘟疫,自己与家人失散,流落在外,和流民一起到了颍川。”
火光重新燃起。
“当时颍川流民还没这么多,进出管理也不严,我想不好一直当黑户,正捕亡人追讨流民,我语言不通,四处观察了几天,觉得还是梧桐里落籍好一些,这里多是散户,没什么太强势的宗族,人员混杂,里正和三老行事还算公正,刚好三老识字,我和他简短交流之后,就由他出面,把我编户入梧桐里,中间王吉对我不太友善,因此有点矛盾。”
听起来很曲折宛转的故事被秦思讲得毫无波澜。
“他估计是看你识字才刻意针对。”
林昭把从李平口中听来的缘由一一告知,秦思这才恍然,“怪不得。”
“我看三老像个和稀泥的老狐狸,怎么愿意替你出面”
“我说得含糊,又识文断字,他以为我另有来历,何况我只说与家人失散,他未必没有什么心思。”秦思说完,抬眼瞥了他一眼“何况,我还写了一句话。”
“什么”
秦思扬了扬眉。“莫欺少年穷。”
“”片刻的宁静之后,林昭噗嗤一声,憋笑失败,干脆拍腿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秦思说起冷笑话,竟恐怖如斯
待笑够了本,才正经道“这年代识字难,我们说自己出身平凡估计也没人相信,可吹得太厉害也会露出马脚,我琢磨了下,要不冒充隐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