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樱像是被燕王的目光烫到,脸颊微热,慢慢的止住眼泪,心下赧然。
待得事情了了,陆太后也有些倦了,并不留人,索性便派人送徐氏以及阮樱樱出宫。燕王亦是急着去易国公府寻易尔蓉问清此事,跟着起身离开。阮清绮与萧景廷两人自不好在慈宁宫久留,见状也都回去了。
之后,陆太后又屏退左右,只留了永乐长公主在侧。
永乐长公主适才也提着心,直到此时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虽说今日这事确实是有些阴差阳错,但有了易尔蓉这么个替罪羊,好歹也算是糊弄过去了,她总算是逃过一劫
眼见着殿中无人,永乐长公主脸上不由显出轻松的笑容来,上前几步,抱着陆太后的胳膊,轻轻的唤了一声“母后”
说着,她轻轻的晃了晃陆太后的胳膊,正欲如往常一般与对方撒撒娇,说几句好话,再寻机出宫去。
然而,不等永乐长公主撒娇卖乖,陆太后却已垂眼看向她,面如覆霜,目光冷彻。
永乐长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陆太后这般冷脸,不禁头皮一紧,下意识的低了头去。
陆太后寒声问道“看你这样子,很得意吗”
永乐长公主呆了呆,连忙摇头,心虚般的应道“我没有”
陆太后深深看她,重又问了一句“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错”
永乐长公主勉力维持着面上神色,摇了摇头,勉强道“我没错。”
“行了,你给我跪下”陆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声音蓦然冷了下去。
永乐长公主乃是陆太后与孝成帝的嫡长女,虽说陆太后与孝成帝那会儿正盼皇子,但对于这个得来不易的公主仍旧是十分疼爱的,当真是视若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也正因如此,方才养出了永乐长公主这般骄横的性子,想什么便做什么,从无半点顾忌,少有害怕之时。
所以,永乐长公主从未见过陆太后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发麻,骨子里冒出一股股的寒意来,险些便要双腿一软,依言跪倒了。
只她素来骄傲,又要面子,这才强撑着一口气,仍旧跪着。
见她到了此时竟还是这般不知事,陆太后气极反笑“好好好你若觉着委屈,不愿再听我的话,那便赶紧走吧,再不必来我这慈宁宫了”
一字一句,重若千钧,终究还是压得永乐长公主低了头。
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跪了下来,仰头看着陆太后,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瓣跟着颤了颤,最后却也只叫了一声“母后”
如阮樱樱这般时不时的便要掉眼泪扮可怜,她的眼泪自然也不值钱,看多了甚至还觉得腻歪;可似永乐长公主这般素来娇纵任性不肯服软的人,难得的白了脸,总是格外令人心疼。
然而,陆太后这做母亲的却是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她,寒声道“你要记着今日之事,既是过去了,那便算了,不要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再不会管你”
永乐长公主又是委屈又是气恼,不禁梗着脖子,为自己辩驳道“母后怎能这样说我今日明明是燕王故意我不过是一时气不过”
明明是燕王故意讽刺她和驸马,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方才会起意对易尔蓉动点儿手脚,看个笑话。谁知,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最后却是阮樱樱喝了药,燕王竟也真就被扯上了,事情更是闹大了去
“行了”陆太后开口打断了永乐长公主的辩驳,冷声提醒对方道,“便是燕王真就故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