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思路反问回来,倒叫德妃一时失语,几乎都不知该如何应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此事,妾实是不敢妄言,只求娘娘相信妾的清白。”
“德妃,你要知道清白这东西,不是空口白牙说出来的。”阮清绮意味深长的看着德妃,缓缓道,“你是不是清白的,只等绿荷审过你宫里那个月心,自然就知道了。”
德妃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红着眼睛,掉下泪来“娘娘月心不过是个普通宫人,年轻也没见过事,慌乱之下屈打成招也是可能的,岂可这般轻易的就下定论”
阮清绮听她这般说,微微挑眉,淡淡道“放心,我自不会轻易就下定论,人证物证自是都会有的。”
德妃本是想要借口指责阮清绮派人拘走月心,想要屈打成招陷害自己。谁知她哭得眼睛都要肿了,阮清绮竟还这般气定神闲。此时此刻,德妃心下终于生出了些微的不安来难道,阮清绮手里还握着什么证据不成
就在德妃想着要不要再哭诉几句,索性就把淑妃也给拖下了,将水搅浑时,眼角余光微动,便瞥见了从殿外进来的绿荷。
绿荷手里好似拿着什么东西,先是上前来与阮清绮行礼,然后又将手中包裹着手镯的帕子慢慢打开,将帕子里的东西呈到众人眼前,轻声回禀道“娘娘,这是在月心房里搜到的东西。”
只见绿荷手中捧着一对翠玉镯子,玉色如水,浓翠欲滴。
阮清绮慢悠悠的道“先时,黄姑娘已是与我说过,她当时被那引路害人的宫人蒙骗,一时糊涂,竟还摘了自己手中的镯子赏给那个宫人。我便想着,那宫人既能做出害人性命之事,多半是个又贪又蠢的,指不定就瞒着自己主子,悄悄将镯子昧下了”
说到这里,阮清绮抬起眼,有意无意的扫了德妃一眼。然后,她轻轻勾唇,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果然,真就是个又贪又蠢的,一搜就搜出来了。”
阮清绮的语声冷淡而又轻蔑,尤其是她有意无意咬重了的“又贪又蠢”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德妃的脸上。
仿佛,阮清绮口中那个“又贪又蠢”的不是月心,而是德妃。
德妃坐在椅子上,咬紧了后牙槽,几乎能够听到牙齿咯吱的声音。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方才能够维持住面上神情。但是,她的身子还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脸色更是白得仿佛马上就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