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找我,对我的病情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所以,你们如果想要顺利的拿到遗嘱,就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简北知道我是什么人,真疯起来别说遗嘱,我连亲妈都能送到牢里。”
阿蛮发现,坐在床沿的简北的妈妈,手指一直在发抖。
她怕他,从她看到简南的那一刻起,她脸上都是强堆出来的笑容。
简南的继母,怕他。
在简南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母子两个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办了手续离开了医院。
走得急匆匆的,背影都带着残影。
“你爸爸很有钱”阿蛮正在被护士摁在凳子上上药,简南有强迫症但是一只手废了就只能从想上药变成了看别人上药,顺便偶尔发出奇怪的声音。
“你再发出这种声音我真的打死你。”阿蛮在简南又一次倒吸一口气之后,实在忍不住了。
“我爸很有钱。”简南盯着伤口答的心不在焉,“他做房地产的。”
“你这样她会留疤。”简南终于忍不住了,在护士打算直接怼伤口的时候,伸手拉住了护士的袖子。
“这样快,而且不会那么痛。”护士翻白眼。
“这样会留疤。”简南坚持。
最后阿蛮只能翻着白眼看着简南又叫过来一个年长的护士。
“当然不能留疤。”年长的护士笑嘻嘻,“小姑娘脸上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那天,关于简南父母的话题,就此终结。
没有好奇心的阿蛮并不好奇,不想聊的简南也并不想主动挑起话题。
人和人之间变熟了以后,很多事情,都会自然而然的,抽丝剥茧。
有些人,越剥开越无趣。
有些人,越相处越投契。
简南和阿蛮离开切市的那天,意外的,有很多人送。
埃文终于回到切市,项目前期的病毒样本采集都已经完成,有病治病,有动物传染病的就小范围灭杀,项目第一阶段已经初见成效,有很多兽医相关的专家志愿者都陆续回国,简南算是比较晚的那一个。
塞恩选择了留在切市,他本来就是墨西哥人,哪怕天天嚷着人类即将灭亡,但是阿蛮看得出,他热爱这片土地。
“我会去看你们的。”塞恩没有去人来人往的机场,选择了他熟悉的视频通话,“等我出国限制解除,你们那边如果有好玩的事,也可以叫上我。”
傻兮兮的环境专家因为购买过多违禁品被限制出国,但是他这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十分悲观的告诉他们,他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毕竟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末日。
来送他们的人里面,还有坐着轮椅的印第安人少女米娜,她最终被截肢了右脚,人瘦了一点,白了一点,气色好了很多。
“谢谢”米娜用十分生疏的英文,说完之后笑眯眯的递给阿蛮一张拍立得,照片里面是阿蛮和米娜。
前两天阿蛮去跟她告别的时候,在医院里拍的,还是穿着一身黑,冲着镜头很酷的比了一个耶。
“
再见。”阿蛮摸摸米娜的头。
“再见。”米娜用同样生疏的英文,笑嘻嘻的冲阿蛮挥手。
生活中,有很多很多过得异常艰难的人,他们不见得真的能像所有人安慰的那样,慢慢的变好起来,但是他们能微笑。
微笑,是最简单的幸福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