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冷唇微勾,有些无奈,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的眼皮子扒开。
江吟婳眼睛跟死木鱼似的,就紧闭着,不睁开。
“江吟婳。”
语气清冷如山涧溪流,李乾徵英俊清萧的脸正了正神色,似有些生气“这碗,不是本王熬的,是厨房做的。”
等了几秒。
似有些动静,江吟婳堪堪松了口气,睁开眼睛,从雪色绣花白鸟薄毯中,悄悄伸出三根葱白般的手指,便被李乾徵迅速抓住。
惊的江吟婳红了脸。
李乾徵将江吟婳那软细的玉手放在怀中,摸着有些凉,给她搓了搓手,放在嘴角前哈了口热气,暖着。
“起来,喝药。”
不容置疑的口吻,有些命令,江吟婳只好起床,耳根红红的,连人都有些不自然
李乾徵一日比一日对她好了。
江吟婳渐红了眼,在氤氲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中,李乾徵喂她喝药。
每喝一口,李乾徵便喂她吃块甜糕,江吟婳每吃一块甜糕,不仅嘴里甜,也心甜甜的。
以前母亲也是这么喂她的,江吟婳咽下最后一口药,竟有些感慨。
“王爷”
门外,何迹走了几圈,似有些着急 ,终是忍不住喊了声,跪地禀报,“属下急事。”
才放下药碗的李乾徵面不改色,出门,看了眼江吟婳“好好休息。”
何迹跟在李乾徵身后,急的冒汗,若没打紧的事儿,他绝不会打扰徵王的。
“还不说”
李乾徵脚步一驻,冷冷地给他一斜眼,站在院中的柳树下。
“沈太傅、太傅,告了您的御状,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打断了沈家成的腿,要惩治您。”
沉吟了下,李乾徵伸手就要打何迹一巴掌,“就这事儿”
何迹连忙躲开,恭敬十分“门外已经围了不少沈太傅的人,明日您要去大理寺受审。前脚咱们刚毁了地下城兵工厂,眼下,定会借着您打残沈家成一事借题发挥。”
“本王知道。”
和李晟宇起正面冲突,是迟早的事,被宇王一党针对,他早就算准了。
只不过打残沈家成,是个意外而已。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弄权那么多年,还怕大理寺受审吗
笑话
何迹微微侧了下身子,瞥眼面色不改的李乾徵,极为沉静,那双丹凤眼目光幽长摄人,负手而立,冷冷淡淡,很是老派。
从辰时到子时,徵王府外都闹哄哄的,江吟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总是没睡着,慎之蹑手蹑脚地关好窗户。
“外面是怎么了”
慎之手一僵“没什么,许是打更人巡逻吧。”
江吟婳隐约听到了徵王暴戾之类的词,还有什么与庶民同罪,她一个激灵,掀开被褥,只裹着薄薄的里衣,“哪里是什么打更人外面说话的人那么多”
慎之连忙挡住她,神色躲闪“您别管了快些睡吧王爷交代了,您要好好休息。”
“让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推开慎之,披着大氅,夺门而出,心中总是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