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婳一连三天都没有怎么出门,不是她刻意避着谁,而是她病了。
那日,坐上小舟,河流湍急,河风极大,又湿了裙摆。
想来是受了风寒,回来又嫌弃姜汤苦辣,愣是没喝,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
她身穿里衣,坐在床上一个接着一个喷嚏打着,芊芊藕臂抓着被褥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一会冷的发抖,哆嗦着“慎之,慎之,你快多加一些火”
“小姐,暖炉里面的火已经加到最大了。”
慎之颇为无奈,她掐算着时间,果不其然,才过半刻钟。
江吟婳又跟剥竹笋似的,把自己从层层被褥中薅出来,额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汗,苦着脸,哑着嗓子,可怜兮兮的。
“我好热,慎之,你你把暖炉移出去吧。”
慎之面上又心疼又不知所措,去去摸了摸江吟婳的额头。
“小姐,您这一冷一热的,我倒是不嫌折腾。可是我怕您病情加重啊,您之前喝药也不见好,要不,出去走走眼下初春,万物复苏,万般好看呢”
慎之为江吟婳拨开窗户一角,见缝隙外姹紫嫣红,许多栀子也结了花骨朵,含苞待放,一派生意盎然。
也见几人,带着随从携了礼物款步而来,听见男子爽朗嬉笑声。
这声音,像她死去的弟弟,是雪芝和黎健他们来了。
他们一来,门口值守的青雉便刀剑一横,面色冷沉地拦住他们,不言不语。
“诶,你是怎么以往没见过你,我们是要去见王妃的,听闻王妃病了”
雪芝蹙着眉,问青雉,青雉目不斜视,甚至都不看他一眼,气场冷的很。
雪芝觉得此人不好惹,便也讪讪不说话了。
“无妨,让他们进来罢。”
江吟婳简单的收拾下,未施胭脂,面色白皙的过分,像冰清玉洁的瓷娃娃。
因为病着,所以举止很是乏力,盈盈细腰不足一握,束着腰带,颇为惹人怜爱。
她任慎之扶着,倒了茶水。
“黎健雪芝蓝信,给王妃请安了。王妃万福金安。”
他们三人鲜少如此正儿八经的行礼。
倒让江吟婳有些不习惯,虚扶了下,便道。
“我不过是小感风寒,无需如此兴师动众,都来看我。”
面前三人,三个男子。
黎健长得温润如玉,一颦一笑都和善无比,和他说话就如沐暖暖春风般,举止得体,谦谦君子。
雪芝调皮可爱,性子率真,长相要阴柔些,若扮做女子,只怕比女子还美几分。
至于末尾处的蓝信,沉默寡言,一双眼睛永远寡淡少欲,总是垂眼敛目,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和性子。
蓝信,长得却是这三人中最英俊帅气的,可阴柔可温润,低调的仅穿了袭纯白衫,毫无点翠,便很是惹眼。
江吟婳晃眼,将打量三人的视线收回。
却见黎健直挺挺地朝她跪下磕头了,她一惊,连忙想去扶他起来。
黎健却满脸歉意“王妃,请恕黎健三个大不敬”
“什么大不敬”
江吟婳有些摸不到头脑。
“第一大不敬,虽是演戏,却还是对王妃口出狂言了。实属不该”
江吟婳知道了,他在说前日故意在花园引起争吵的事情,黎健说王爷这辈子都瞧不上自己,还说其他的伤人的话。
“第二,我千不该万不该,还伤了慎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