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靳羽亮晶晶的眼,他却难得的有种想要解释什么的心情。
他垂眸看窝在自己掌心,肚皮微微起伏的胖胖,“我回来带它去医院。”想要说更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不热衷于暴力,但多数时候,他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说他对猫这种生物无感,只是看它奶着嗓子细细叫唤的时候,像极了他心里的那束光,他才愿意不顾麻烦地养着他。
可他不过给它一口剩饭吃,一个角落睡觉,离了他顾臻然,奶猫同样可以活着,甚至活的更好,着实算不上养。
两人把胖胖带到宠物医院。
给胖胖看病的是个戴眼镜的白大褂,他蹙着眉,阻隔在眼镜后的目光里满是不满“不知道刚足月的奶猫只能吃一些有营养的流质食物吗”
顾臻然目光淡淡地落在蔫蔫的胖胖身上。
他对养动物一事毫无心得,更别说是养刚足月的奶猫,家里向来是他吃什么,就给奶猫吃什么。
有粥的时候喝粥,吃面包的时候就给它留一口,就连吃饭,也是顾臻然从自己的饭碗里扒拉出小半碗,倒进专门给它准备的小碗里。
胖胖有时会细细地叫几声,上前来拱拱他的小腿,把自己的尾巴卷上他的手腕。
他只以为胖胖是在撒娇。
他连自己都养的很艰难,猫咪这种需要矜贵地养着的小宠物,不适合他。
顾臻然把目光转移到满脸心疼的靳羽身上。胖胖跟着他,或许会比跟着自己更加好过。
给猫咪看病是靳羽付的钱,顾臻然朝他淡淡点头,道了声谢。
他不会逞没用的强,更不会为了所谓的自尊心,将自己陷于更加难过的地步。
靳羽心里美滋滋地抱着猫,顾臻然则提着一大袋东西,除了平常吃的羊奶粉,还有猫砂猫盆以及一些小玩具。
两人一猫回了顾臻然的家。
胖胖依旧蔫蔫的,精神看起来却好了很多,靳羽在狭小的客厅里拿着逗猫棒逗猫,胖胖配合地抬抬虚弱的小爪子,偶尔轻轻地喵几声。
看见顾臻然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挣开靳羽的怀抱,颤颤巍巍地跳到地上,然后乖巧地蹲坐在地,仰着头冲他喵喵叫。
是那种能够让这个世界上最心硬的人都对它软下心肠的叫声。
顾臻然脚步不停,脚下却拐了个弯,注意不让自己踩到它,声音里的冷淡和胖胖的热情完全相反“你不能吃这些。”
他把做好的菜端上桌,转头去给胖胖冲奶粉,靳羽看见了便毛遂自荐“我来。”
他从袋中翻出奶粉,认认真真地看着说明书,严格按照说明书上的内容来调制这份胖胖的午餐,认真程度和他上课做笔记的时候有的一拼。
顾臻然趁机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
是很简单的家常菜色,两菜一汤,清一色的时令蔬菜,里面不见一丝肉星。
汤里也只有几块切成块的西红柿,被顾臻然都舀进靳羽的碗里,桌上就只剩下寡淡的汤水。
顾臻然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清汤寡水的饭食,他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脸上没有一丝尴尬或难堪。安静的模样,甚至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靳羽向来是被宠坏了的小少爷,哪怕是上辈子和顾臻然闹矛盾,日子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他的吃穿住用也都是顶顶的好东西。
别说是这种连一丝多余油星都看不见的菜,就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