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耽搁,但多少还是多休息了些时候,在这客栈里又过了一天,他们才再次上路。
其实马车里布置得舒适,炭炉烧得暖暖的,还垫了厚厚的垫子,行走起来连颠簸都感觉不到,还有随时可以取用的各种适口吃食,谢良钰身上正不舒服着,被这些摆设伺候得格外熨帖,在车里呆了半天,就感觉前一天坚持要在外面骑马的自己简直是蠢蛋。
他们如今已快到了中央地界,与镖局约定好护卫的行程也快到了已经洛滨所在州府,就能联系上叶家的人来接,毕竟叶老这个老太爷回去,若是被外人护送着悄悄进京,实在有些不大排面。
若被外人看见,还以为他们叶家真的怎么了似的。
谢良钰坐在车里,迷迷糊糊的也看不进书,梅娘帮他点了助眠的熏香,还贴心地将吹不到他的地方的车帘卷起来一些出气,他逐渐便有了些睡意,只是不大安稳,脑袋还是痛,昏昏沉沉的,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大爽利。
谢良钰就这么挨了半日,晚上他们再次走到县城里的时候,梅娘上药铺去给他抓了药,熬上喝了,这才又感觉好些。
第二天赶路,梅娘又带着虎子出去骑马去了,倒是叶审言凑到了他们车里,张罗着要陪他下棋。
谢良钰没好气道“你可真会挑时候,这会儿来找我下棋莫不是平日里输得狠了,专捡这时候趁人之危吧”
“怎么着”叶审言斜着眼看他“可是不敢了”
“啧。”
谢良钰直起身,从侧边座位底下抽了个棋盘出来病中的人总容易任性,他这会儿特受不得激,当下就要让找不着北的某些人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
“来呗。”
这一手谈,耗费的时间可就长了,两人倒也不怎么急着争胜,便慢悠悠地下着,到快傍晚的时候,棋盘上基本已经密密麻麻摆好了棋子。
叶审言伸了个懒腰,面上有些得意“怎么样,今天这状况,可是我领先的吧”
谢良钰哼了一声“还没到最后,那么得意做什么。”
“哈哈哈,你可别不承认,你看看这哎哟”
叶审言声音猛地一顿不是自发的,而是因为他们的马车突然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被甩地向前一扑,直接连带着面前的棋盘噼里啪啦地摔了一地。谢良钰也一下没稳住,咣一下磕在身后的车壁上,感觉后脑磕出好大一个包,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怎、怎么”
两个人还蒙着,就听见外头一声唿哨,突然之间就乱起来,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轰隆隆作响,车厢还在不断地震动,好像被放上了一台振动机。
脑子不大清醒的谢良钰也有些茫然“地震了”
叶审言伸手就想掀帘子往外面看,谢良钰心中却忽然一紧,猛地一拉他的肩膀,将人向后面扳倒他的第六感向来向来殴斗挺准,之间叶审言刚刚往后仰倒,他方才所在的车帘处便“咄”的一声,一支利箭穿过车帘钉在车框上,那深红的木料登时被劈开一条缝,被箭矢深深地嵌了进去。
叶审言一愣,随即眼睛一下就红了。
“爷爷”
谢良钰又一把拉住他,这家伙平时力气没有这么大,此刻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踉跄着就要带着他往前冲,谢良钰本来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下子更是抓不住他,随着他的力道就被往马车外头带去。
他自己也很担心梅娘,可如今这里出了老师,就属他们两个人最弱,听这动静外头像在交战,现在出去,不是给敌人送菜吗
可老师
谢良钰一咬牙,使劲捏住叶审言的腕子“你冷静一点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