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曾有人说过他睚眦必报了点儿, 可那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现如今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可一想到在这座楼里有一个人可能对他家娘子心怀不轨, 他就简直坐立不安, 恨不能冲上去把梅娘带走藏起来, 再也不让任何人看见、
还好意思说人家郑深偏执,他自己也实在没好到哪里去。
于是最后只堪堪忍到上去向县里诸位大人敬了酒不可避免地跟郑教谕打了个照面。
但谢良钰现在的状况, 他知道郑教谕,郑教谕却完全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他虽然常在外头不炫耀妻子不舒服,但也知道分寸, 不可能什么事儿都往外说,至今相熟的一些人也只是知道他家里娘子这里好那里也好,真人却是被藏得严严实实, 连根头发丝都不叫他们看到。
小谢相公夫妻鹣鲽情深,这在本地文人的小圈子里也是一桩妙谈了。
叶老在听说谢良钰要早退之后颇为意外他一直觉得这个弟子有点热衷于名利交际,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做事一般目的性都挺强,可今晚这么个在交际场上十分重要的场合,是什么让他能放弃这个,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呢
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呸, 别逗了, 就这个小子,若真的需要,性命垂危的时候他也能跟人谈笑风生。
老狐狸捋捋胡子, 爽快地答应了徒弟的要求,望向他的目光里却略带深意。
看来,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除了利益权术之外,这小家伙也不是没有弱点有弱点就好啊,人生在世,只要还存在不能让别人触碰的弱点,这个人始终就坏不到哪里去。
谢良钰心里也是无奈,今晚他确实在“敬爱的老师”面前露了破绽,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适当示敌以弱,也是一种策略不是嘛
这么想只是在自我安慰的谢良钰却不知道,今天这事歪打正着,非但没有使他在暗搓搓的师徒之争里落入下风,却令叶老更对他放心了些再怎么样,前世今生加起来没活三十年的小谢相公到底还嫩,又总是习惯了把自己武装得密不透风,可一个太过完美冷静的人反而总是更容易让人戒备。
弱点,从来都不只是弱点而已。
师徒俩相对假笑一番,谢良钰对叶审言也点点头,并专门去明县令面前晃了一圈,便迫不及待地叫来一个小二,让他去叫梅娘和虎子出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梅娘和虎子被今晚格外不对劲的一家之主径直拉走,一直到回到他们的家里,还是满心的茫然。
却没提出什么异议,就连只吃了个半饱的虎子都懂事地没吭声,这段时间一来,他们早已习惯了对谢良钰的几乎所有决定言听计从,他既然决定这样做,就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
回到家,梅娘先给几人都倒了热水。卧室里取暖的炭火一直没熄,因此屋子里还挺暖和,水壶也一直在炉子上烤着,里头水烧得热烫,喝一口下去,从里到外都能暖起来。
“相公”做完这些事,梅娘才小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谢良钰现在又已经有点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题大做,这么一来,倒好像怕了那姓郑的小白脸似的,明明这事儿处处都是自己占理占优,凭什么要避着他
就应该好好在他面前秀恩爱,让他早点绝了这个念头才是
没办法,再沉稳冷静的男人,在喜欢的人和觊觎自己喜欢的人的“贼子”面前,都会变得十分幼稚起来。
“没什么,”最后谢良钰只能掩饰性地干笑两声,“看见个讨厌的人罢了。”
梅娘“”
“我在想,如果”
谢良钰抿抿唇,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