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丞乐呵呵的,看法倒不同“我观你这小友言辞之中,为学功底已十分深厚,与那上届县案首叶审言站在一处,也并不显得逊色再说不过是一场县试嘛,咱们安平不以学风出众,下场练练手也是好的。”
县试是童试考试的第一场,若能取得案首资格,之后无重大事故,便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考,照例便能够进学,,获取秀才功名,黄县丞能这样说,不论是不是客套话,都已是对谢良钰十分看好。
不过谢良钰的志向,可不仅仅在一场县试而已,。
“您谬赞,晚辈晓得自己的状况。”谢良钰笑笑地接上,谦逊道,“要谢长者抬爱。此间若无事,晚辈就先回去了,家中新近搬迁,许多事情要做呢。”
这二位显是旧识,随兴两句凑趣是不错,若留的长了,打扰人家清谈,反而不美。
晏老先生看了乖巧地等在门外的洛梅娘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新婚燕尔你小子,上次在营里还装作不认识人家,这动作够快的。”
谢良钰苦笑“这其中可有些渊源,梅娘她唉,我俩也是时运不济阴差阳错,只是还算幸运,成亲之后,双方算合得来。”
他说得含混不清,却又似乎透露了不少的信息,晏大夫和黄县丞对视了一眼,都听出些什么,可看眼前年轻人的样子显然并不情愿细讲,便都没有问。
只是,这孩子到底太过良善,又孤苦伶仃的,家里没个长辈做主,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其中真有什么机关可不能轻易把作坏之人放过去了。
两位作为“长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又勉励了谢良钰几句,便放他们小夫妻回家去了。
两人手挽着手,一直到回到家关上门,洛梅娘往窗外头看了一眼,忽然间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道“这、这就是没事了吧”
谢良钰给她倒了杯水“吓着你了吧”
“吓死我了”梅娘吐吐舌头,一把把杯子接过来,猛一仰头全灌了下去,“我头一回去那衙门里头那个姓黄的官爷人真好,和其他官老爷一点都不一样。”
谢良钰笑着摸摸她的头“黄县丞是个好官”他忽然想起什么,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记得你的姐姐,是嫁给了县里教谕的幼子,可对”
梅娘眨眨眼“是呀。”
谢良钰思索一阵,露出一个心有定量的笑容来“原来如此。”
那教谕是个肥差,此次没被白莲教的事情牵连,一方面肯定是舍了不少银子出去,另一方面,也足可见那人左右逢源,约莫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只是不知道,在为官之道上如何
今日言谈中谢良钰也曾有意刺探,听黄县丞的口吻,似乎与对方并不是一路人。
这小小的安平县,别看如今县衙里不剩下几个人,可其下亦是风起云涌,水深得很呐。
这人若是个好官也就罢了,可若为官不仁虽说作为洛梅娘原先应去的婆家,跟自己并未有过直接冲突,但以他们和吴氏的关系,谢良钰一点都不介意借机“为民除害”。
他这个人,睚眦必报又爱迁怒,从来都不是个好人。
黑肚子的某人还在这里琢磨着如何害人,镇定下来的洛梅娘却已经忙活起来,小姑娘心思单纯,今天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给吓得不轻,可片刻便忘了,开始纠结该在屋后那篇花田上种豆角还是黄瓜。
若说这个穿越来的时代有什么地方最让谢良钰满意,恐怕就是此处远比他所熟知的古代品类丰富许多的瓜果蔬菜了,民以食为天,若真让他天天土豆白菜烧猪肉地过活,那就是奋斗到九五之尊的位置,都没什么意思。
谢良钰走过去,站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