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黄县丞也不废话,在那几个人畏畏缩缩地自报家门之后,直接往谢良钰的方向一指,“可曾见过此人”
谢良钰转过身去,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诸位,”他轻声道,“可看清楚了。”
那城北赌坊暗无天日,又乌烟瘴气的,大家每天都处于赌红了眼的状态,哪有那么多工夫去观察别人长什么样。况且他现在和原身相比,变化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几个人果然露出犹豫的神色。
马老三一下子急了“你你们,都都他妈傻了”
“好像是”
“三、三哥您这是怎”
“我感觉不像啊,这真是那姓谢的小子”
黄县丞哂笑一声,正待说话,却见后排一个高大的汉子眼睛一亮,忽然嚷嚷起来“我记得就是他,上次,就是他在我们赌坊闹事”
梅娘紧张地抓住了谢良钰的袖子,谢良钰却暗道一声“来了”。
他闹过事的地方,可不在城北,而是在城南。
黄县丞“哦书生你呢,可有话说”
他一抬头,正好看见谢良钰面上竟闪过一丝紧张。
“大人,”谢良钰拍拍梅娘的手,迟疑道,“学生学生无话可说。”
“相公”
一旁的叶审言也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位兄台,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谢良钰抿抿唇,“君子口不妄言,大人,叶兄,学生确实曾去过赌坊,但这其中”
“大人,他承认了”马老三一阵狂喜,涕泗横流地大喊道,“他认了快把他抓起来”
“大人”
黄县丞一阵头疼,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吏走进来,在他耳边悄悄耳语几句,县丞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连道“晏老先生来了快请”
被另一个衙役引着走进后堂的,正是谢良钰当时在募军营遇到的那位姓晏的老大夫,他一看见谢良钰,就紧走两步,竟惊喜地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小兄弟,果然是你”
来得正是时候。
谢良钰心下一笑,也佯作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黄县丞来回看看他俩“怎么,你俩认识”
有晏老先生在,那日的事情很快被说清楚了,老先生不吝赞扬,在县丞面前大大夸赞了谢良钰一番他似乎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和黄县丞私交也好,近来更是因为救死扶伤在安平一带名声大噪,有他作为证人的分量,足以了解这个不大的小案子。
问明情况后,黄县丞没有再废话,直接叫衙役将马老三关押下去,严加审问,更是着重注意了那个叫破谢良钰身份的高大男人认得如今的谢良钰,曾在城南运达赌坊工作过无疑,那里被查封后,里面的打手杂役也作鸟兽散,不想竟似乎还彼此之间有所联系,从他身上下手,应该能得到不少收获。
一众赌徒很快被押下去,黄县丞毕竟只是个县丞,将来继任县令来了,约莫还要再提堂,不过,这些人的犯罪证据确凿,至于之后寻找他们与白莲教的关系的事,就是府衙要操心的,和谢良钰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谢良钰又陪着晏老先生与黄县丞聊了几句,他是惯在生意场里长袖善舞的,最懂得怎么与人说话舒服,又不让自己显得圆滑市侩,更会讨年长的人欢心。到得后来,连黄县丞都拍拍他的肩膀,夸这年轻人不骄不躁,是个能潜心读书的好苗子。
谢良钰微微一笑,趁机道“学生前些年家中变故,缠绵病榻,课业落下许多,近来才有所好转,便打算参加明年科试的。”
“这不到半年了,来得及吗” 晏老先生闻言给他摸摸脉,发现确是有些细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