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饮了一口酒,像是在回忆从师父口中听来的旧事,“此物那时归了雷家,只是那时旁人尚不知那是何物。等到雷家将刀法传世,这才引来灾祸,说那图纸上标记之地,定是魔头平生劫盗而来的宝物和传世奇功,被雷家白白捡了便宜。”风长歌的语气冷淡,于他这样的豪侠而言,哪怕与他并无干系,也非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旧事,“刚刚说到那秦苏苏,自称掩日教的圣女,实则与万魔窟牵扯不清,也有人说她是为寻回这万魔窟的藏宝图而现身的。”
江湖人都认定雷家从这藏宝图里得了好处,可谓是蚂蟥见血、利欲熏心,这才有了四年前雷家的无妄之灾。
怀璧其罪,说来不过是莫须有的欲加之罪罢了。
风长歌寥寥数语,足见这偌大江湖人心险恶多变。
展昭不由失神。
他想起一桩旧事,一桩二十年前的旧事。
那一年他尚是三四岁的年纪,父亲听闻游云宴大喜过望,独身前往
白玉堂余光扫了一眼展昭,眸中闪烁,口中却与风长歌道“雷家覆灭,唐珞琼极有可能便是当年雷家雷琼,如此说来,图纸在唐门”唐门游宴上的诸多江湖门派弟子除了为唐门本就有的秘籍功法、机关暗器、图纸巧物,还更是为了这雷家图纸。
“那可未必。”风长歌晃了晃手指。
“闻说雷家覆灭之后,图纸就下落不明。谁也不知谁得了图纸偷偷藏了,还是谁也没寻见。不过唐珞琼从雷家转入唐门,从雷家的闺秀变成了唐门主的亲女,自然引人遐想,是吧”
白玉堂与展昭无言,眸中淡光犹似一点无情杀机。
是与不是,这巴蜀江湖门派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答案。
二人既得了雷家图纸之事,终是与风长歌告辞。
厅内风长歌伸了个懒腰,刚要抬脚走人,且听一声高吼“哪个女娃娃寻老子”
一个中年男人大步从后头迈了出来,中等身材,穿着破破烂烂,正是渝州分舵的孙舵主。他原是一脸睡眼惺忪,可瞧着大厅里的风长歌瞌睡全跑了,脱口一句“大师兄你这模样想扮个女娃娃也忒寒碜了吧”
“滚他娘的王八犊子。”风长歌翻了个白眼,“寻你的女娃娃刚在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说怀了你的种,我刚送她去看大夫了。你赶紧看看是上哪儿寻个地方金屋藏娇,还是找根绳子寻你媳妇面前吊死吧。”
“”孙舵主傻了眼。
“不是,大师兄您别咒我啊。”
风长歌晃了晃空了的酒坛,笑骂一句“知道咒你的,还不赶紧去给我买坛好酒来。”
“您哪来的银子喝好酒,老秦头那儿赊的账都够你给他看三辈子的店了。”孙舵主说,“我看哪日老秦头接了你这打狗棒,叫丐帮换天也不足为奇。”
“那敢情好。”风长歌不以为意,挥挥手,“赶紧去,今儿有人请客。”
“谁啊撞上您这冤大头。”孙舵主乐了。
风长歌伸手从怀里一掏,捞出个钱袋丢给孙舵主。
孙舵主一看这厚实的锦囊,别说里头装的是石子还是铜板,光着锦囊绣工就了不得,登时大叫道“师兄啊,咱虽啖嗟来之食,却不取不义之财啊。”
“我呸。”风长歌气笑了,抬脚就踹这插科打诨、瞎话连篇的孙舵主,“都说有人请酒了。”他一抬下巴,示意孙舵主往外看。
“哪来的”孙舵主话还没完,目光撇了去,大厅直通院落,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