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出大事了啊。”阿荣一脸夸张地说,那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唐门游宴,起了大火,还死了人白、白爷您没事吧”
展昭笑了一声,“这一日消息传的挺快。”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阿荣面孔上,“不错,昨夜是生了些意外。”这个市井小贼无利不起早,真有几分利都会心头掂量掂量着偷懒耍滑、敷衍了事,惯会夸夸其谈、瞎说八道。如今深更半夜不回家歇息却在这儿等着,应不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唐门游宴不是唐门招亲吗白爷,这咋地还死人了那唐门挑中谁了”
“”
“白、咳,白爷”
展昭抱着长刀忽而踏进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麻杆儿瘦的市井小贼,仍旧是和和气气的笑容,“你上我这打听消息”
“这、这我”阿荣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在展昭和气无害的笑面下哆哆嗦嗦地说,“白爷,这这城城城里谁咳”他舌头搅在一起,好半天才捋直了,“谁都想知道,这么大的事,我这不是看您也去了唐门游宴,就好奇问问。就问问。”
“城里来了旁的江湖人”展昭忽而道。
阿荣脚下一滑,几乎将答案写在受惊的面上。
展昭轻声笑了,温声轻语地说“巴蜀一带不少江湖门派都受邀前去唐门游宴,昨夜游宴上的意外也多半是从他们口中传入城里,又有谁需要从你口中打探消息大半夜还在这等着,想必银子给的不少吧。”他微垂着眼,神色淡淡,显得从容淡然又高深莫测,让人弄不清这温和的面目下究竟是什么,“说说罢,今日城里出了什么事”
阿荣犹疑半晌,才缩着脖子吞吞吐吐道“云家传出消息,八日后开游云宴。正如白爷所料,短短一日,城内已经来了不少外乡的江湖侠客,因是初来乍到,都在费银子打听打听城内之事,昨儿唐门游宴自然是重中之重。”
“当、当然,那些江湖侠客没一个似白、白爷出手阔绰。”他干干笑着,紧紧盯着展昭手中的漆黑长刀,脚后跟磨动,像是随时准备溜之大吉。可这市井小贼哪儿想得到面前的侠客手中的刀有多快,他又如何躲得过,因而这后退的步伐和畏缩讨好的赔笑神色就显出几分可笑。
“白、白爷,我这、这不是就、就想凭本事讨点银子使,也没像以前去偷这不照您说的学、学好呢”阿荣见展昭面色不明,又赶紧描补了一句。
凭本事展昭心下好笑,这市井里摸鱼打混的小贼果真是机灵,张口瞎话比得上巧舌如簧的吕知州。
不过展昭不以为意,竟是点了点头,“既是有心学好,便是好事。”他从怀里摸了一枚银裸子,单手一抛一接,从阿荣面前过了眼,仍是那散财作风,“唐门游宴生了意外,那剑南帮的三把手被人杀害,凶手不知何人。至于旁的,我虽在场,所知却不多,不过昨夜离去之时,那位南侠展昭被唐门留下做客。”他语气轻忽了几分,让人琢磨不透起来,像是轻慢又像是冷凝,“你既然来了,正托你去打听打听,展大人从唐门回来了没有。”
“展咳,他没同您一并回来您二人不是一块儿”阿荣眉毛一动。
展昭斜睨了阿荣一眼,温润的眉目似是一瞬冷凝肃然、失去惯常的笑意。
阿荣一个寒噤,似是瞧明白展昭的意思,立即收了问。他背脊上尽是冷汗,心说这位爷真是菩萨面孔阎罗心,明明和和气气的,怎一眼就能瞧得人心里瘆得慌,仿佛在这人面前通通透透,真是喜怒无常。只是又想想展昭前一句话的意思,他又连连点头,笑的比春日里盛开的花还灿烂些,“我定给您打听来。”
“还有,”展昭侧过头看了一眼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