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齐齐盯着楚望,楚望心里有些发怵,求助地看向程衍,“我”
程衍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楚望一瞬间,好像什么都不害怕了。
他抬头,说“其实,我就是白鹤公子。”
周围一瞬间,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片刻之后,还是戴池冠先不可置信地开口打破沉默“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楚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才没有在开玩笑。”
“可是你可是郡王,你以前不识字,书都不愿意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书生们面面相觑,戴池冠说出了他们心里所想,但是因为楚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直接开口质疑。
这时候,有人说“我们都知道,白鹤公子的书法独具一格,很有风骨,并且非常难临摹,郡王写一副诗,自然就可以证明了。”
楚望点头“可以。”
小二立刻收拾桌子,铺上宣纸。
那些书生大多数不信楚望的话,但是郡王府里的下人,都见过郡王读书练字,也多少知道郡王已经变聪明了,一点怀疑都没有,热情地把纸铺上。
程衍皱眉“为何拿这么大的纸”
小二忙不迭地回答“郡王既然给望鹤楼题了字,不如顺便多写一首诗,裱起来挂在门口的柱子上,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郡王的诗作”
程衍“”还真他妈会打算。
楚望倒是神色平常,点头说“可以。”
他挥笔,思忖片刻,就飞快地落笔了。第一个字刚落下,就有人大呼“好字”,楚望的书法是程衍教的,程衍开药方写习惯,总是笔走龙蛇,楚望继承了那份飘逸潇洒,更讲究了几分风骨,他心境豁达,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只看到一个字,围观的人便清楚了,郡王一定是白鹤公子,这一手字,神韵非常难模仿,想要尝试的人不少,却总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楚望落笔飞快,上下联一气呵成,放下毛笔,才有人松口气,感慨“好诗我刚看郡王下笔,竟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影响了这幅巨作出世。这首诗确实应该装裱起来,让天下的读书人都一览”
其他人也跟着恭维,离得远的人看不清,连忙叫着里头的人把诗念出来。
楚望看向程衍,程衍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们走吧”
楚望求之不得,连忙点头。他既是郡王爷,又是这些读书人推崇的白鹤公子,自然没人敢阻拦他,放他们俩离开了。
戴池冠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人压低声音嘀咕“戴大人和郡王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居然以为郡王爷不识字,郡王爷要是不识字,我们这些人,也枉为读书人了。”
楚望的这层身份被揭开,果然引起了很大的风波。
知道他要回京的人不少,但因为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脑子不好的郡王爷,连做表面功夫来恭维的人都没有。
但这下名声在外,拜访郡王府的人立刻多了不少。
楚望当众题诗后,又有人马后炮地推论,其实白鹤公子给郡王府的望鹤楼题字,已经可见他与郡王府关系匪浅,而与“鹤”相关,有不少人还记得多年前,郡王爷曾丢失过一块仙鹤玉佩的事情,也不奇怪郡王对鹤的执念了。
只不过没有太多人有机会见到楚望,吃够了之后,程衍又和他一块离开京城了。
去庄子上采购食材的老管家正好错过了他们离别的日子,回来扼腕叹息,又问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