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民间流传楚望的事情,也只是说他行事如孩童,更具体的、难听的,并没有人敢多言。再说,这些年楚望都不在京城里呆着,知道他的病情的人已经很少了,戴池冠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很难说他到底是在给楚望撑腰,还是在借机嘲讽他。
程衍本来眼里含着笑意,见到戴池冠也没影响心情,听到这些话,才有些愤怒“戴池冠不得抹黑郡王”
楚望也不悦地说“我哪里不识字了”
戴池冠愣了下,看向楚望,说“郡王,把诗还给戴某吧,不影响郡王进食了。”
楚望本来想找借口推脱,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把手稿抓得紧紧地,说“那我偏要评价这首诗了。”
书生们面面相觑,有个不怕死地还问“郡王,需不需要在下给您念一下这首诗”
楚望瞪他了一眼,说“才不用”
程衍喝了口茶,掩了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告诉小郡王,他现在凶巴巴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看了。
戴池冠则瞪了程衍一眼,觉得他微笑是因为等着看郡王出丑。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做了打算离开望鹤楼一定要把这事在肚子里埋得死死,不管郡王做出什么高谈阔论,都不可以流传出去。
楚望开始看诗了,他才瞄了几眼,就说“这诗写得不好。”
“这诗哪里不好了你都没仔细看”白鹤公子的脑残粉一时间也忘记对面人什么身份,迫不及待地反驳,说完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
楚望没有气恼,继续说“这首诗太注重格律了,几处描写都很唐突牵强。”
戴池冠愣住,没想到楚望还真能说出一点见解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他觉得楚望变得陌生极了,根本不是他印象里那个痴傻天真的少年了。
那个书生不服气,又接着说“你怎么知道景色描写牵强我反而觉得白鹤公子描绘草原景色跃然纸上,没听说多少人因为这首诗,对草原都心生向往了”
楚望摇了摇头,说“但是草原并不是描绘的这么好的,这是这组游牧诗的第一首,显然是诗人刚到草原的时候,心里带着美好的愿望和期待才写的。事实上,草原中不是遍地肥沃土壤,游牧部落并非餐餐吃大肉,他们生活在马背上,不仅严寒的冬天很难抵御恶劣的天气,还时常有马匪打秋风。”
楚望停顿了下,抬头接着说“如果有人因为这首诗,产生向往之心,应当看看后面的几首,冬天漠北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说得有理有据,和他争辩的书生倒是哑然了,周围的人也连连露出吃惊的表情来,还有人惊呼“郡王去过吗”
楚望点头说“我去过。”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游牧部落的烈酒很好,如果不是娇生惯养的人,能耐苦,去草原游历一番,也能有所收获。”
看着楚望白嫩的脸,所有人齐齐沉默。显然,郡王看起来才是最符合“娇生惯养”的人了
这时候,又有书生说“这组游牧诗,我们当中的人,收藏到的也只有七首,据说一共有不下十首,郡王都看过吗”
楚望想了下,说到“共有十二首吧。”
立刻有人眼里闪过狂热“真想见一见完整的诗组”“白鹤公子每游历一处地方,都会留下脍炙人口的诗赋,从他的诗中,我仿佛也身临其境,感受国土之辽阔,山河之壮美”
又有人想到了什么,问说“郡王见过完整的游牧诗组,是不是在草原上遇过白鹤公子”
所有人立刻激动地追问“白鹤公子究竟多大”“白鹤公子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