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好”
不一会,村支书也上来了,喘着气叹息“真是添乱。这家伙有病,跑去跟派出所说自己杀人了,让派出所把他关起来。问他杀谁了,又说不出个球来。”接着叮嘱另一个村干部“把他送去卫生所看护起来,别真的弄出个神经病杀人的事来,大家都不好担待。多叫几个人看住。哎。”
他转身看我们都呆呆地盯着他,摸摸头,解释说“友顺脑子有问题,他爸从外头娶了个疯女人回来,这不遗传上了吗哎,村里工作不好做。”
“理解理解,”县土地局的老杨点点头,“基层不容易。”
村支书跟他们挨个敬了烟,大家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开始进入正题。老赵资历深,我做的材料都交到他手里,由他牵头询问,小高记录。整个过程我一直在走神,恍恍惚惚的,不时捏一捏明珊的虎口,她看起来比我还不舒服。
谈到那块空地的问题,村支书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这可是我们祖辈留下来的地,空枝村那帮龟孙子凭什么信口雌黄这些土地证,四固定时期的材料都足够说明了”
“不要激动,他们在市长接待日上访,所以按程序,我们必须来你这里了解。规定是这样,只要有足够证据,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们也要去空枝再了解的,两头都要。”
“村长了解得比我多,等他来了再和你们详谈。现在村里死了人,他得跟公安那边处理下。”村支书这才坐下。
停了停,他又说“去年死了个年轻的女孩子,外面风头一直传,说我们村风水不好。现在地都不好承包出去,不承包不开发,我们村经济搞不上去。哎,哪有什么鬼啊”最后一句,倒没什么底气。
我一直看着他身后,有道黑色的影子从窗外慢慢地伸进来。那个形状看上去,像一只手,正拼命地扒着窗户往里爬。
整间屋子的人都很认真地在交谈,小高低着头快速地做记录,县土地局的同志时不时补充几句。明珊拿着手机在看新闻,一瓶矿泉水已经见底了,老李及时地又递上一瓶。
我站起来,问了一句“这楼以前是个图书馆吧”
他们都停住了手头上的事。尤其是村支书愣了愣,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明珊懒洋洋地回答“她外公以前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我外公叫王慧民,可能你不会认识。但我要管喜进叫堂舅。”我说。
头顶突然一声轰雷巨响,整栋老房子都晃了晃。那道黑影已经不见了,是不是我的错觉已经无所谓了。
“入了夜,突然闷雷声响,顾梓昕翻过身,觉得旁边有人,想是丈夫回来了。没有多做理会,但她睁眼的刹那,仿佛有道黑影从前面的墙上快速爬过。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伸手拍拍丈夫,结果,她只摸到一个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毫无生气。
这时一道闪电从窗户中划过,几秒钟的时间里,足够她看清楚,躺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具被剪得破碎的玩具娃娃,半睁着一只眼睛盯着她。
一声惊叫响彻王家大宅,沉睡中的人们纷纷披衣起床,想看个究竟。不料,表小姐走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这只是个玩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道谁也看不见的黑影正慢慢地渗进这栋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