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话的是张日山,他的声音带着几担忧和急切“佛爷现在被撤职,长沙城情况复杂,不仅有陆建勋的人马,还有日本人,陆建勋一死,长沙就彻底乱了,日本人一定会浑水摸鱼,到时候长沙就危险了。”
云清寒愣了一下,片刻后也移开目光,到底是张日山,她相信此时若是张启山醒着,大概也会这样,他们的心里装的是长沙的百姓和国家的安危,而非自身和一家一户的得失。
“那怎么办”问话的是尹新月,她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躁的道“别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夫君现在情况很危险。”
云清寒也皱着黛眉,大势如此,非一人之力可改变,既然张日山不同意陆建勋死,那保护张府就成了首要任务。
果然尹新月也是这样想的,她看着门口成排的士兵,紧了紧手里的帕子,道“既然动不得别人,我必须先想办法把启山送走。”
“夫人不可啊,”张日山心里又是一急,焦急道“佛爷这些年的半数心血全在长沙,不能走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尹新月冷声道“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启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她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云清寒道“清寒,你怎么说”
云清寒抬头,视线从两个人身上掠过,停在床上的张启山身上,抿抿唇,道“先送他走吧,等他好了自然可以回来。”
“清寒”张日山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清寒,尹新月不了解就算了,可他自觉云清寒是了解他的。
云清寒抿了抿唇,看着楼下的士兵道“既然陆建勋不能死,那死的就有可能是佛爷,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冲进来,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你怎么护他周全”
张日山愣了愣,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张启山,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门。
云清寒似乎也没有想到张日山会走的如此干脆,盯着他的背影有些错愕之余又涌起几分无力,来长沙的日子真是这十几年来过得最辛苦的,偏偏还舍不得丢下他自己走了。
莫测手里提着好些东西走在回张府的路上,姐夫病倒了,张副官连日来都忙的很,中午做顿好吃的给他们补补。
快要进门的时候,她忽然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莫测四下看了看,果不其然在对面的街角处站着一个年轻人,正盯着张府的围墙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视线扫过青年腰间反光的东西,目光忽然一凝,这东西看着有些熟悉。
莫测想了想,走到门口站着的卫兵身边轻声道“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那小兵往对面看了看,答道“那不是陈皮阿四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陈皮”莫测是知道二爷有个叫陈皮的徒弟的,她回头看了看陈皮站着的地方,才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站在陈皮刚才站的位置,这才发现,从这里抬头,正好能越过张府的围墙看到二楼走廊的窗户,而顺着窗户往左,就是云清寒住的房间。
莫测忽然想起来了,原来那天晚上她并没有看错,在云清寒窗外的那个人就是陈皮
莫测犹豫了两天,还是在一次张日山回家时叫住了他。
最近佛爷病着,他和云清寒又莫名其妙的疏远起来,所以张日山的态度并不多么随和,“莫小姐,有事吗”
“哦,张,张副官,”莫测两手握在一起,似是有些紧张的道“那个陈皮,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