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栀的天津初演意料之中的完美。而开箱后,林语栀算是在畅音楼扎根了,每周都能有一两场吧。
张云雷和刘强是场场不落。余丽春也跟着张云雷来听过一两次,不过刚听个开头,就走了。说是受不了这咿咿呀呀的跟牙疼似的东西。听了就头疼。张云雷自然是从来都不挽留,现代能欣赏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的年轻人是不多的。纵观畅音楼里,大多都是天命之年的老人,不惑的都少,更别提张云雷和刘强这种十几岁的小孩了。
话说今年应儿是个吉祥年,林语栀登台不提,刘家和张家也都相继有喜事。刘强的姐姐刘妍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的法学研究生。而张家的老太太张云雷得奶奶最近要过整寿了。
畅音楼后台,林语栀正在费劲的抬手卸头面。
一个脸上还画着油彩的男生从林语栀身后走来,给她的面前放了一瓶未开封的水。
林语栀顺着那握着水的手往上看,忽而一笑“谢谢航哥。”
那男生脸上油彩重,看不清面目变化。低头回复“小栀客气了。”
这个男生叫付航,是林老的徒孙,不过却是徒孙中最出众得一个,就连林老也是对他赞不绝口。别看这付航长的白白净净的一副小生的模样,但若扮起那包青天,气息也是一点都不乱,一点不弱的。
林语栀现在常驻畅音楼,之前好几出折子戏都是和付航搭档,现在新上的连台本也是个和付航,正所谓英雄相见惺惺相惜。在畅音楼里,林语栀也算是和付航相熟些。
“小栀,你胳膊不舒服吗”上台前上妆的时候,付航就发现林语栀抬手很费劲,头面都是林老帮忙戴上的。
“嗯”这几日给张老太太赶寿礼,天天拿针到后半夜的。现在胳膊都疼得厉害。早知道这样,这连台本戏就不接了。
“我我我帮你摘头饰吧。”付航毛遂自荐,不过紧张的说话都有点磕巴,生怕林语栀拒绝他。
林语栀本想拒绝,但是用手去够后脑勺的后兜儿时,发现胳膊实在酸的厉害,够不到啊。无奈只能应下“那就麻烦航哥了。”
付航自觉天大的荣耀啊,赶紧找毛巾擦擦手,怕手上的浮灰玷污了栀娘的头面。
“干什么呢。”
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吓得专心的付航手一抖,手中的小蝠差点没落地,不过还好还好,付航握的紧,东西还在手里。只是这个心啊,砰砰直跳。也不知是被那声音吓得,还是后怕。
话说林语栀的戏服头面都是专用的,虽说特殊化不好,但是你让别人穿戴,别人也是不敢的。这楚老给林语栀做的戏服上面的刺绣用的都是金丝银线。头面也是工艺复杂的点翠烤蓝。且不说你要是不小心穿坏了,戴坏了能不能赔的起,就是想修复都不找到会这儿手艺人。刘强曾说,栀娘把这些戏服盔帽买了,过个富足的后半生不是问题。足可见其贵重。栀娘当初也是不愿穿这戏服的,想留着好好收藏起来。可林老劝她说,这行头只有在舞台上才有生命力,要是藏在衣柜里,跟那落灰的破布没什么两样。而且,舞台不分大小,每位观众都有资格享受最好的表演。
说回张云雷进畅音楼后台,就看见那个最近跟栀娘搭戏的小白脸竟然在台下还跟栀娘走那么近,心中不甚舒服,不自觉的一声厉问。但是看到付航手一抖,心中更是不快,嘿,还真是做坏事呢,心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