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玄间站在床边,脸上忽然不再有任何表情,用低沉的声音说“你废了,小妹妹。”真是的,好不容易语气和脸都不那么欠扁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讨人嫌。他说话的同时,站在后边的阿丽却一直在哭着说对不起。
还有一次是从窗口,这是医院的窗子吗毛色洁白的猫咪站在玻璃外面的窗台上,阳光洒下来照亮她毫无杂色的背部,黄绿色双瞳静静地盯着我。可一眨眼的工夫,她又不见了踪影,好像瞬身了一般。
无论是表情语气太正常以至怪异的栗子妖怪,还是忽然变得不像猫、更像人的小喵,这两个场景恐怕起码有一个是梦境。或者两个都是梦也未可知。
等到再睁开眼,彻底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原来一直躺在卧室的床上。
用力想翻身,却忽然感觉浑身酸疼,好像许久没有动弹过了似的。“嗯”兀自苦恼间,身后似乎有人动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竟像阔别了多日的银发人坐起来看了看我。
“夹夹”他刚刚还睡在我身边,那是不是说,之前我见到的那些果然都是梦包括也是梦
“咳、咳咳咳”张嘴刚想要说话,嗓子眼却像忽然被卡住了。背后的人立刻探身取过玻璃杯,搂着我起来一点点喂水。过了一会儿,我抬手轻轻一推,手的主人自然也就知道将杯子放回去。“我一直都睡在家里吗”得以开口后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样。
或许小喵真的只是出现在梦里。
“三天前我把你接了回来。之前都在医院。”回答的人微微挽唇,声音温和好听。
“真的有在医院啊”好吧,那或许两件事都是真的也不好说。
“嗯。”男人答腔,随后搂着我的手臂动了动,“饿不饿”
我默默地感受了一下,随后不那么确定地颔首“有一点。”
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温柔地说到“我去帮你拿吃的。”
“好。我起来。”再次尝试用力,却未料到随着用力的方向很轻松地坐了起来,原来是卡卡西将我稳稳地扶了起来,之后又堆起枕头垫在我身后。
我曾是多么幸福的一个人呢
“简单一点,鸡蛋和水果好吗”同时站起来走到床边的便服男上忍此刻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居家好男人,也和那个世界一些会照顾人的好丈夫一样,似乎打算把早餐端到妻子的床边。
不由得我便笑了,告诉他“卡卡西,这样的就餐环境太萎靡了,不适合我们的身份。”
银发人先是咧了咧嘴,于是改口问我“那就去楼下餐桌”
“当然。”感觉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有意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楼,却不妨还没思考清楚为什么没找到鞋子时,就被一把抱了起来。哭笑不得地揽住他的肩膀保持平稳,望着银发男人走起来时目视前方的侧脸,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喜欢你啊”
男人终于低头朝我露出熟悉可爱的微笑,“夹夹就不能直说爱我吗”
“爱这个字不够确切。”
爱的表意太宽泛。心怀感激的时候可以说好爱一个人,心怀感动的时候也可以说爱,甚至满怀歉意的时候也能说爱。爱有的时候会变成借口,更多的时候则是变成替代品当无法给予另一个人更多时间、精力和关注的时候,就会用“我是爱你的”这样的话来作为替补品爱这个字太万能,用得太多会被用滥、可能会亵渎了发明它的人和那个人的本意。
“好吧。”银发天才没有要和我掰理论的意思,只是说“可是我很爱夹夹。是很喜欢、放不下、想占有,也绝不想失去的那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