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为什么被一盏灯惹恼了
“小喵”它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往常这个时候不都应该在外面玩吗
“喵”受到惊吓的猫咪迅速跳开,可它往里跳不好,偏偏扑向了桌上的灯盏
我连忙起身,期望能在半空中接住它,哪怕被抓一下、咬一下也没有什么。可是沙发边堆的书绊住了刚想踏出的左腿,脚没越过去,随后整个人重心一歪,直接向斜前方扑去。
小喵还是踩翻了走马灯。我刚感觉到身侧一痛、只怕刚包扎的伤口也会受影响,灯罩就在我眼前也跌在了地上“啪嚓”一下我听到了灯泡碎裂的声音。
玻璃虽然碎了,那些在灯丝上的电光却还是垂死挣扎般地一闪、一闪。我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停下来的灯罩,忽然间仿佛想通了一切世间万物,可有一个能自主的
善耶恶耶水从势也。
水从高流到低、从小流到大,这是顺势而成,并非山神自己的意志。这世上可有命定的遭遇可有从始至终把握命运的能力风从变暖的一刻起就将变为冷,生命从出现的同时就注定了有朝一日死去。追逐理想的人,以为注视着目标就终有一天到达那里,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才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一旦我决定追逐欲望、一旦开始试图掌握自己的生活,就注定要随波逐流,终究落入茫茫人海连自己与身边最宝贵的东西都失却了。
玄关处突然传来巨大的敲门声,不到一会儿有人开门冲了进来。
“夹子你有没有怎么样”光脚站在我家地板上的女人不由分说地跪在旁边,低头开始检查我身上的纱布和绷带。
“红你怎么来了”脑中的声音重新回归到死水一样的平静,我这才抬头看见红身后的阿斯玛。原来从我离开医院时起,他们两人就跟来了么“谢谢你们。”
红抬起头来似乎一愣,再开口时发出哭腔“谢什么啊夹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的女儿就将离开我了,我可能离崩溃也不远了;可能是因为忽然懂了,可能是忽然间对人世间不再有任何奢望了。
“回医院吧。”坐起来将手搭在立即蹲下来的阿斯玛手臂上,借力站起来的同时,再次冷静下来,思维也迅速重回脑子里。
纲手的判断也好、木村前辈的的判断也好、我的判断也好,都已经共同核实樱桃已经无力回天。继续用仪器和药品维持性命不过是在活活折磨她,直接拔掉管子更是让她只能独自在寒冷中等死,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痛苦尽量小的方式帮她结束生命。但是我在医院喊出那些威胁的话之后,想必会使得所有人心里留有疙瘩。他们迟疑不敢对樱桃下手是一回事,若真让一个心怀犹豫的人帮樱桃执行安、乐死,难保不出岔子平添孩子的痛苦。可要是无法逼迫其他人动手,执行的就只会是剩下的那个人卡卡西。
我说过我早就说过永远都不会逼着卡卡西对爱的人下杀手、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话我对玄间说过,对鼬说过,甚至对卡卡西本人也说过。
虽然这次只是想要结束樱桃无谓的痛苦,不是真的要杀了她。但是一个行动的结果,最终还是导向女孩必然的死亡。卡卡西不能这么做。唯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是那个执行的人。
红跑去楼上替我拿下来一件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到我肩上。我抬头对她笑笑,配合地依次将手臂伸进袖口,然后低头系上了扣子。
“走吧。”
再出门的时候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