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神情却忽然很悲伤,悲伤到了悲怆的地步。唯一露出来的深灰色眸子里有数不清的情绪,似乎多情,又似乎在酝酿着狠心。
“你怎么了”我忽然感觉到害怕。这种恐惧异常的心理曾在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盘踞许久,这么多年我都快想不起来了,此刻忽然再次体会,才提醒了我原来从未忘记。“卡卡西,你过来啊,我帮你疗”还未说完我就颤抖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说都走都离开离我远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
“不。你别过来”眼见卡卡西开始走近,我猛地退后了一步,抬起手阻挡可能降临的伤害。“我的手”可我又发现了其他怪异之处。为何我的手上长了一个眼睛一样的东西“写轮眼”如果这手不是长在我身上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开。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背上长了一颗和团藏手心里一样的写轮眼好恶心好恶心
“卡卡西,我害怕”我开始哭,想躲进一个人的怀里告诉他我的恐惧与恶心,而那个人也只能是我最想爱的人,“卡卡西,救我”
“夹夹,你别哭。”那个人温柔地说到,“转过去吧。别看这边。别哭。”他这样提议到。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我从来都是相信的。
于是我转过身来,重新面对那面穿衣镜。
“啊”我吓了一跳为什么镜子里的我胸口有个洞就在心脏的部位,一个可以用手臂穿过的洞,从前面贯穿到背后,通过这个洞我能看到镜子上倒映出卡卡西墨绿色的忍服。我本能地抬起双手想要掩盖住那个空洞,却猛然发现手背上不仅有着单独的写轮眼,还有满手的鲜血。
血哪来的血
对了,我从刚刚就没见到樱桃。这明明是家里,明明孩子还很小不能自己出家门。樱桃呢樱桃人呢
“樱桃”
倏然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错以为自己被扼住了。
无声地张口呼吸,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轻从枕头上抬起来能动,能低头,没有异常然后我又看自己手还是那双干净的比其他女性稍大一些的手,遗传自母亲的白皙和细腻,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眼睛,也没有任何血淋淋的痕迹。
等到三魂六魄全都归位了,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个梦。那些恐怖和悲伤的场景,原来只是无理的梦境
天花板还是天花板,窗口也没有探进来的诡异的红杜鹃。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身旁是不知何时回来的卡卡西。大约是累了,他此刻睡得十分安详,呼吸均匀而轻巧,几乎听不到太多动静。
好在,我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没有吵到他。
我躺在床上安静地估算了一下时间。依照此刻的情形,估计怎么也得到两、三点了吧。我想去看看樱桃虽然知道刚刚那不过是个梦,但我还是想去婴儿的房里看一眼,看一眼就能安心许多。
于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冒着吵醒枕边人的风险,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下床了。为了尽可能少发出一点噪音,我没有穿拖鞋,而是光着脚在这入秋的时节,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去了隔壁的卧房。
谢天谢地当我看见床上睡容安详的银发小女孩时,心里有千千万、万万千的欣慰。尤其是当我走近时,原本趴在床头边的白猫也猛地睁开眼睛,黄绿色的瞳朝我看了过来该赞叹猫科动物的机敏呢。虽然小喵在白天总会跑出去不知在哪里游荡,可一到了傍晚,就会自动回来,吃过晚餐的小鱼之后,自动钻到小卧室里窝在女婴身边。
“小喵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