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觉着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疼的,嗓子也像火烤似的,一时说不出话,只好皱了皱眉。
云栽在院里听到屋里头的动静也进来了,见到露种二傻子似的立在小姐床头笑,忙拉了她道“小声些,小姐才醒,莫惊扰了。”
露种连连点头,“我告诉咱们小娘去。”说着就往外走。
云栽忙又叫住她,“膳房还温了粥,你先使人去端了来。”
见露种应了,云栽又转身去倒了杯茶水,喂给墨兰,墨兰这才好受些。
“小姐先忍忍,这茶凉了,多饮伤身,我这就去新沏一壶。”
墨兰缓了缓神问她“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云栽扶起墨兰,在她身下垫了个软枕,让她舒服些。
“昨儿夜里三少爷送您回来的,当时您就昏睡不醒,可把小娘给吓坏了,忙使人去请了大夫。幸好未伤筋骨,只是皮肉伤,大夫说了您受了惊吓,要静养。”
墨兰揉了揉小臂,那儿已经涂了药,细细包扎了。“三哥哥呢”
云栽犹豫半晌才道“三少爷被老爷罚跪祠堂了他”
墨兰还待说些什么,林噙霜就带了人进来了。
“墨儿娘的心肝快让娘看看,怎么这般不小心,从石阶上跌下来还疼不疼啊,疼不疼啊”林噙霜坐在床沿上,拉着墨兰左看右看。
“娘,我没什么要紧的。”墨兰安抚她。
林噙霜这才稳下心神,“可吓煞为娘了,幸好你们几个平安回来了,听说昨个儿夜里这城里头有反贼作乱,官家震怒,巡防营和城隍司都出动了,全城戒严,各家都不准出门了。幸好,幸好,平安就好。”
墨兰也不知道长枫怎么同府里说的,便问她“我三哥呢怎么跪祠堂了”
林噙霜闻言叹道“你爹爹说他是兄长,没看顾好几个妹妹,罚他跪祠堂。”
说到后头已带了点哭腔,“你哥哥他跪了一整夜了,早膳也未曾用,怕是身子挨不住。”
“昨日是三哥自己送我回来的几个妹妹呢”墨兰问。
林噙霜抹了抹泪,“你那几个妹妹,哪里会管你一早就回来了。你三哥才是你亲哥,借了好友的马车送你回来,火急火燎的抱你回房,还没歇口气呢,就被你爹抽了鞭子,逮进祠堂了。”
墨兰按了按颞顬,“好友哪个好友”
“好像是城隍司的,应当混的不错,还差了手下人护送马车回来的。”
所以那城隍司就是他三哥请来的救兵
顾府办了答谢宴,顾偃开出殡时,盛家也是设了路祭的。故而,顾府也送了请柬过来。
长柏未到休沐日,不得空。长枫窝在房里养伤,也不去。王若弗便只带了三兰赴宴。
盛家等人到时,正好永昌伯爵府的马车也跟着到了,王若弗不好当没看见,便叫三兰一道儿站在顾府门口,略等等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自然也看到了王若弗,欢欢喜喜的下了马车,和王若弗热热闹闹的说着客套话,一块儿往里走。
梁晗今日同他母亲一块儿来的,方才一下马车,就瞧见几个兰俏生生在顾府门前立着,顿时心花怒放,想凑过去说话。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好摇摇扇,老老实实跟在他母亲后头,过去同王大娘子见了礼。
见完礼,又有意落后了几步,走的同几个兰近了些,笑的格外灿烂。
“妹妹们可安好”
如兰撇撇嘴,没睬他,一左一右的拉着明兰墨兰跟上了前头王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