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程建民家还不起赌债,全家逃离,不知去向;
第二桩,村里那个出了名的最穷困的何寡妇家,收养了一个小闺女,就是之前住在程建民家的那个流浪儿。
之前,刘阿琴还在村里说程家对流浪儿有多好,流浪儿为了去找爹娘才离开的,现在看到还留在村里的顾念,村民们哪里能不明白刘阿琴的心思。
大家都说何寡妇收养一个毁了容的闺女,是因为她家儿子跟程家儿子一样都是个傻子,一个傻的热闹,一个傻的安静。何寡妇怕这样的儿子讨不到老婆,为了传宗接代,连个毁了容的流浪儿都要收去当童养媳。
听着这种流言,何寡妇面上依旧跟大家好脾气的笑笑,心里面却格外不舒服。
她儿子不是傻子,他只是有时候反应比较慢。
顾念住到何寡妇家的那几天,比住在程家舒坦。
何寡妇不怎么喜欢顾念,但仍旧给她在她儿子房间里搭了个小床,中间隔了一块布挡着。
何寡妇一边铺床,一边说“你们俩现在还小,住在一起有个照应,等再大几岁了再分开睡。”
顾念没意见,巢巢就更没意见了。
因着流浪儿住进何寡妇家,这天早上,村里癞痢头敲响了何寡妇家院门。
何寡妇收拾收拾手上的东西,站起来去开门,还没见着人,脸上就先带上了三分笑。
“早上好啊,何寡妇。”
癞痢头冲何寡妇嘿嘿一乐。
何寡妇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村里头,要说何寡妇最不待见哪个,就属眼前的癞痢头了。可以说,家里有孩子的,有哪个能待见一个靠买卖孩子为业的人呢。
“是是曾兄弟啊,曾兄弟这一大早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癞痢头姓曾,村里人经常叫他绰号,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他都本名。可何寡妇不敢得罪村里都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癞痢头,生怕哪天他不高兴了,把她孩子弄去卖了。她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本村人,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去,因此特地打听了他的姓氏。
别人叫他癞痢头,何寡妇一般都是曾兄弟的喊。
癞痢头摸摸自己的脑袋“瞧嫂子说的,我能过来干什么,不就是听说你家来了个小姑娘么,你说我是不是没赶巧,前两天正好有事情没看见,倒是让人进了你们家。”
何寡妇面色微变。
“嫂子家啥情况兄弟我心里都清楚,这孩子进了你们家,给嫂子添了多大负担。”
癞痢头眼珠一转,“这么着吧,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你家情况不好,不如嫂子把小姑娘交给兄弟我,我负责给她找个家,保证家庭富裕,爹疼娘喜欢,也不会受罪,嫂子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心里话差点脱口而出,何寡妇只能跟人赔笑脸“曾兄弟,你这不是来晚了么,到底是处了好几天,有了感情,我现在看那丫头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像我亲闺女,就不劳烦曾兄弟你了。”
癞痢头眯眼“哦这么几天,你们感情就很深了,就跟亲母女一样了”
“对对对。”
“我咋这么不信呢”
何寡妇两手搁在前面,闻言,紧张的左手掐着右手手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姨,我回来啦,哎哟,这谁啊,这么大个子杵在咱家门口,还让不让人进啦”
这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小捆干柴,拍拍癞痢头的腿,扬起脑袋不满的看着他“叔,你让让,有啥事儿进家里说,杵门口多不好啊,不知道的以为叔有多不让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