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投在床幔上,显出温柔的阴影,屋子里一半明亮, 一半昏暗。
经过一夜, 神父的精神得到了休息,但是身体却异常乏力, 像是被谁揉散了力气。
神父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海难,他隐约听见了浪花拍打自己的声音, 他被温暖的海水吞吃, 接下来随着海浪颠簸了一晚上。
现在, 他似乎终于上岸了。正趴在干燥温暖的沙滩上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感觉。
神父暂时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动弹,他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阳光趁机不断轻吻手背。
昨天晚上神父在等待安德里的过程中睡着了, 以至于忘记了拉上窗帘。
神父缓了一会儿,然后起身。
当神父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 他终于隐约猜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显然, 某个偷吃的小子忘记了擦干净嘴巴。
他为神父整理了衣服和头发, 却无法清除神父身上的艳色,大概他也不知道神父身上这样容易留下痕迹。
神父不得不为安德里这个新手遮掩,他将衣领扣得一丝不苟,用头发遮住耳朵,可是行动间,还是能隐约瞧见发间被吮吸出来的颜色。
这已经不是一只呜咽着想要亲近讨好主人的小狗崽了, 他的獠牙已经长齐,他开始把自己的主人当成了猎物。
神父倒是并不介意这种可爱的小心思,只要安德里不在某些关键问题上犯浑。
他有意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年,就当是提前给安德里的补偿。可是现在的安德里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他还差得远呢。
艾比在这时候敲响了神父的门,询问神父是否已经醒来。
艾比进来的时候,神父正在用冷毛巾为自己的耳朵降温,“安德里离开了吗”
艾比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安德里大人天还没亮就走了。”
“您要用早餐吗” 艾比问道。
神父点头。
艾比为神父端来了早餐,但是神父在房间里享用早餐的时候,那位女仆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看起来有些犹豫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艾比” 神父问道。
艾比一下子涨红了脸,她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感到羞愧,“神父,我,我早上看见安德里大人是从您的房间里出来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该知道这件事情。”
这位女仆显然察觉了些什么,但是神父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知道了艾比,多谢你的提醒。”
艾比有些灰心,她知道神父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种消极的状态被她带到了工作中,以至于贝蒂夫人都发觉了这个小女仆的心不在焉。
“嘿姑娘们做事情的时候要专注” 贝蒂夫人的声音很高,“尤其是你,艾比,瞧瞧你干的活。真该叫伊斯塔过来看看”
艾比道“抱歉,贝蒂夫人,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贝蒂夫人有些不满“我觉得你最该思考的是如何把事情做好。”
“我对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的烦恼不感兴趣。不过”贝蒂夫人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到午休时间了,听你讲讲也无妨。”
艾比干脆放下了手里的活,她把手在围裙上擦干,讲起了困扰自己的事情,“我在想安德里大人,我今天早上看见他从神父的房间里出来。这很奇怪不是吗我是说,安德里大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十六岁了”
卡萝凑过来,“十六岁在我的家乡可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啦。”
贝蒂夫人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