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于是就放开他的手指,“弹弓你做过了,我陪你喂鱼好不好”
承怡,“嗯嗯。”
太子,“我让柳从容拌鱼饵。”
“假,实在太假了。”赵毓忍不住说,“就算是黄河倒悬,陛下也不可能这样做。”
文湛看着他。
赵毓摇头道,“陛下此时应该怒发冲冠,然后一声河东狮吼,承怡不许玩,今天不写够十张字帖不许吃饭”
文湛只是安静看着他,不说话。
沉默。
赵毓比狗熊掰过的棒子还粗的意识,也感觉到不对了,“怎么”
“河东狮” 文湛说,“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陈季常的夫人家乡河东,加之说话嗓门大,犹如佛门狮子吼,故而苏东坡写了这首诗,打趣陈季常惧内,陈夫人为悍妇。这样的典故,承怡不会不知道。”
赵毓,“那就雍京狮子吼。”
文湛听着却笑了,浅浅的。
赵毓却说,“我知道,你总是觉得我们小的时候打打杀杀的太浪费岁月,可是,如果没有那一段时光,就没有我们想在的平静。十四岁的储君,无论如何也不会陪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喂鱼。”
“因为,”
“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和那个十岁的孩子都活不过十六岁。”
“不过文湛谢谢你。”
“虽然故事很假,可是,我很喜欢。”
皇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只是,” 赵毓,“我们,其实没有浪费任何光阴。”
皇帝的身边没有废王承怡的位子,却可以容得下赵毓,并不是因为他穿的了布衫,咽的下粗粮,而是因为他为西北,也为自己支撑起了一片广袤的天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了可以为文湛对抗十二道白玉珠冕旒的力量。只有此时,他靠近他,才是两个人的相守,而不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依附,他们都不会被大正宫吞噬。
十年的光景。
万水千山的距离。
其实。
只是,他走向他的一段征途。
“陛下。”
赵毓忽然说,“您讲的这个小故事发生的那一年,正好是老崔从南边回来述职的那一年,他带来了好多南方的土仪。我记得他也给我带了一些土产,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匹白丝做的一个小衣,绣着 春满花枝,那可是钱塘梅六娘的遗作,上面的梨花绣出了她毕生的针法,那件小衣哪里去了”
文湛,“”
剪碎,埋掉。
如今,那件小衣的坟头的树,都长成参天乔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