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睁开双眼,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吃斋饭的文湛。
而皇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
他一直很端正的坐着,很安静的吃着酱菜,喝着米粥,连咀嚼都是静寂的,像尊传世的玉雕圣像。似乎昨晚修炼欢喜禅的那个凡夫俗子,不是他一般
“祈王爷。”摇光,“你为什么会坚信,我会帮你烧造这批钵盂,并且不收任何银钱”
“因为,你在修行啊”赵毓大言不惭,“修行,修行,一边修,一边做些事情嘛。我们这是公学,不收束脩的,所以老二,你捐一些吃饭用的钵盂,也是大功德哦,以后会有福报呦这次的功德全部给你,可比你烧多少高香都管用哦。我们是兄弟,我才照顾你,别人哭着喊着求我,我都不答应呢。怎么样,我没白来吧,你是不是很开心”
前宁王摇光,“”
赵毓下山后,等了好多天,空镜寺的粗陶钵盂终于还是送到雍南公学。
春寒料峭,已经伪装的比书生还要酸涩腐朽的崔侯爷,一只手摇着一把湘妃竹扇,另外一只手举着一个钵盂把玩。
“器型不错,这个釉料也不错,看颜色应该是孔雀琉璃釉。咦,居然还有小泡,这难道就是加入玛瑙后的寥若晨星空镜寺不愧皇家寺院,手艺果然不同凡响。”
赵毓看了一眼,“那是釉料没弄好,水没烤干弄的泡。”
崔珩,“”
管后厨的仆役把粗陶钵盂发下去,一个学生一个。晌午放饭的时候,每个人都捧着一个钵盂,连菜带饭一起装。
省事。
薛宣平让摇骰子的老六去邻家的赌坊,把罗金梁的地契也拿了回来。赵毓比照着对付吉王的方式,也以这样的方式把地契还给了罗家,时间也是三十年。只是,他每年要收罗家一成的利,并且地契质押在薛宣平那里,省的罗金梁下次再出什么幺蛾子。
开春之后,薛宣平无缘无故的晕倒一回。
赵毓找了姓薛的大夫给他仔细瞧了瞧,那个大夫一直摇头。
“怎么,没救了吗”赵毓很是着急。
“毛病倒是不大,就是忒多。”
薛大夫掐着山羊胡子,“气短胸闷,全身浮肿,时常口渴,全身乏力,终究都是一个缘由,胖如今虽然是太平盛世,可大郑全境之内时不时闹个旱灾水灾,过年能吃上饺子都是不错的人家,消瘦的多,富态的少。可是,像薛老爷这般,长成如此胖大,着实罕见,着实罕见。我开个药方子,抓了药,按时吃就好,不过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忌口,忌口,忌口”
赵毓,“”
送走大夫,薛宣平躺着床上,把一张宽大的千工拔步床挤压的满满的,赵毓这才发现,老薛胖的是有些离谱。
“以后忌口吧,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
“老赵,你昨晚吃的啥”
虽然不知道赵毓确实的老底,不过他知道,老赵至少是尹家的女婿。尹氏西北巨宦,曾经是手握重兵的“藩镇”,俗话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看文章。人家尹明扬本身就是科甲正途出身的进士,文章一定好,家中吃的也一定好。
赵毓想了想,“熬了点米粥,我让他们从坛子里面取了点酱瓜,又切了一盘细细的萝卜蓉,用去年酿的枇杷醋拌了拌。哦,还蒸了两根山药。”
薛宣平,“”
赵毓,“问我这干啥”
薛宣平,“也没啥,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样的王侯将相平时都吃啥。”
“大家都是一张嘴,吃的不都是这些吗”赵毓,“那你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