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他手中那个五十两的官锭是哪儿来的”
薛宣平以一种果然不是你给的银锭的眼神说,“这我上哪儿知道去”随后又说,“这种官锭稀罕,少见,他认识的人当中能拿出这东西的人就几个,你都认识,一估摸就不明白了吗”
赵毓起身,薛宣平也学着他的样子站起来,结果蹲久了,头晕,他连忙扶着大门,像个怀着身子的妇人。
赵大爷一见他们说完话,立马出门,“老爷,赵大妈说今天人多,饭不好做,只炸了酱,让我再去买点面条随便煮煮就能吃饭了。她等了半天了,我再不出门,她要拿擀面杖棒我脑袋瓜子了。”
赵毓一听,连忙让开路,赵大爷腿脚利落的出了门。
后院乱成一团,薛宣平跟着赵毓刚进门,忽然缩回去脚丫子,“老赵,我刚收了几个店,账房们开始盘点,我怕这群王八羔子懵我,我得过去盯着,今天就不在你这里吃了,改天我请你上大铜炉涮羊肉”
罗小草的亲娘跪在院子当中,像是哭了一会儿,已经累了,就瘫在石砖地上,手中拿着一块布巾正在擦眼。她拉着罗小草,不让她起来,也得跟着她跪在那里。她们旁边站着蹲着还有歪着一群人,据说都是罗家的本家,这次来雍京城是为了罗家母女壮声势的。
赵毓看了看他们,“都饿了吧,饭一会儿就得,今天炸酱面,别客气,多吃一些。”他让罗小草起来,“你领着这群叔伯到后院的饭厅先占地,再去厨房。赵大妈烧了水,你用咱们的泡菜坛子给他们冲点茉莉高末喝。”
随后,他蹲下,在罗老婆的耳边说,“你跟我到书房,和我说说徐家的事。”
那个女人立马不哭了,麻利的从地上起来,布巾用力一抹,像是从未哭过一般。
“我们一进雍京就去找了朱七姐。”罗老婆口齿利索,不太像一个从来没出过家门的北村妇人,“原本想着她连着徐家,这一次孩子他爹被人陷害下了大狱,她能让徐家也出分力。结果,朱七姐告诉我们,徐家反悔了。她说人家徐总督门第清贵,就算是买丫头都要干净的,更不要说买妾了。我们罗家出了这档子事实在丢人,徐家给了五两银子,算人情也算缄口,小草进徐府的事就算掀篇,不能再提了。”
“我们本来是无头苍蝇,实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是我婆婆说让我来找您,赵老爷。她说去年夏天见您第一眼就觉得您人善,也有本事,既不是那种任人欺凌的老好人,也不是恶霸。我婆婆看人准,她说找您成,那就准成。”
赵毓都有些哭笑不得。
赵大爷把面条买了回来,罗小草帮助赵大妈在院子中支起来一口大铁锅,烧水,下面。等面条煮好,捞出来,一人一个瓦盆,盛着小山一样的热面,卖力的嗦着,一众人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赵毓打发罗小草母女也赶紧去吃饭,赵大妈给她们两个单独开了小灶,炒了一份雪菜腊肉做浇头。
书房中只剩他一个,他叹口气,安安生生的喝口冻顶乌龙。
黄枞菖拎着一个食盒进来,“祖宗,主子让我给楚相爷赏鹿肉,我正好顺道过来给您捎个食盒。我今天可算长了见识,好家伙,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没灾没涝,咱们雍京北城的宅院也能热闹的像开了赈灾的饭铺。”
赵毓打开食盒,里面是四个菜一个瓦罐汤,主食有小馒头和米饭。他正好饿了,拿起筷子认真吃起来。赵大妈给他准备了一份糖蒸酥酪,等他吃完饭就端了进来。她知道黄枞菖来了,就拿了两个碗,可是这位秉笔大太监最近念经,过午不食,只喝水,所以余下一碗酥酪,赵毓想着留给罗小草。小姑娘一般都喜欢甜的东西。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