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赵毓的人,事实上,薛宣平一直不知道赵毓究竟有多少账房。
此时,他看到赵毓。
赵毓就坐在一丛蔷薇前面,喝着茶,正在核账。
“老赵啊,你这是要做什么”阴冷的天,薛宣平居然冒汗了,他坐下,赵毓让人给他端了酸梅汤过来,用双耳瓦罐装的,他牛饮一罐,用袖子擦了擦汗,说,“萧老大已经快被你逼疯了。我看老八乐的嘴巴子都笑裂了。”
“是吗”赵毓核的不是细账,那些账房核细账,赵毓只管核对最后总账就好。
黄枞菖过来,“十三行那部分已经核对好了,没有问题。”
薛宣平认得黄枞菖,当时在敦煌会馆,这位半男不女的说自己是赵毓的家臣。家臣,奇怪的说法,诸侯王公的下人才是家臣,一般老百姓的下人就是下人吧。
“好,那就好。”赵毓,“给十三行的汇票准备好,一会儿给他们送过去。还有徽商和晋商的几家票号,他们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想要抵给咱们,咱们也接着。都说同行是冤家,其实不对,同舟共济才是正事。”
薛宣平听完,笑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还同舟共济,老赵你把自己这趁火打劫说的也太清新脱俗了。”
“不然你以为财是怎么发的”赵毓安静的喝茶,等待最后一本账簿,“想发财,就是要绝对不公平的交易,成本就是维护这种不公平所付出的代价。现在,雍京城的白银不是深埋地下,就是抵在西城赌局了。十三行的银票成了草纸,其他几家小的钱庄票号承受着挤兑,他们签发的银票信用不够,现在雍京城除了认现银,就是认咱们西北道的汇票。咱们维护这个优势,就是发大财需要付出的成本。现在满地黄金,不捡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薛宣平,“咱们也没现银了。你发这么多汇票,七天之后都是要兑现银的要是咱们兑不了,西北道就得跟十三行一样摘招牌,今后十年、甚至二十年都翻不了身你这哪里是捡黄金,你这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吊根绳”
赵毓低头喝茶。此时,黄枞菖将最后一本账簿拿过来,“齐了,一切都好,没有问题。”
薛宣平赶忙起来,“成了,你这里完事儿了,赶紧跟我去一趟敦煌会馆,不然,萧老大要把我剁了下酒。”
赵毓摇头,“那不能够。”
薛宣平,“怎么不能够萧老大皈依佛门,进入西北道之前做过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跟我回去,省的他找你麻烦。”
赵毓也起身,“好。”
敦煌会馆中气氛凝重,赵毓回来也是安安静静的,他对着上座的萧呈微微点头,随后,就安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空位上。
萧呈,“方才老八说你被人下降头了,你不解释解释”
“老八见识真广博。”赵毓低头笑了笑,“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咱们西北道短短十年崛起成可以同十三行分庭抗礼,倚靠的可不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学着那些走街串巷的货郎,一根针一堆丝线的赚一些零鸡狗碎。咱们也不是江南那些小财主,置办几台织机,雇佣几个工人来织绸,然后一匹丝绸一匹丝绸的卖出去,积攒下一轮买蚕丝的本钱。西北道的崛起建立在大笔下注和逆向而为之上。眼前我就做了这两件事,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呈感觉自己一口气没上来,他居然被自己给呛住了,开始剧烈的咳嗽,最后,仆从给他倒水,又是捶背,终于让他把这口气顺了过来。
“赵毓逆向而为可不是逆势而为”萧呈,“你现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