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之前到这片芦苇滩,随后就去冉庄了。”
“冉庄”
裴檀听到这回答,心中一个疑问。
“对,冉庄。”姚肃说,“赵先生说,他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他还说快点走,晚上还能吃铁锅炖大鹅。”
如今赵毓的户籍迁入顺天府,黄册上写着他的籍贯就是直隶冉庄。
要是赵毓曾经这么解释,倒是也通顺。
闻言,裴檀将手中的纸簿合上,直接问姚肃一些事情。诸如此地除了是荒凉的芦苇滩之外还有什么
很多不可对赵毓说的话,姚肃一口气都对裴檀说了。
“死人”
“对,很多死人的,当时漂了一河面。”姚肃认真的回答,“我们何大人立刻派人掉了捞尸队过来,将所有的死人都打捞上来,直接送到太平镇了。”
“太平镇”裴檀,“你们何大人是个聪明人。”
死人的事情,可大可小。
大了,可以泼天;小了,可以了无痕。
人死在雍京和死在直隶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前者可以做成泼天大案,后者,可是微风吹过湖面,一切了无痕迹。
裴檀布置了一百多人将这里换防。
随后,他带着五十精锐,直奔太平镇。
赵毓没有预料到太平镇的事情,他们已经没有东西吃了。景沢的人就像陷阱,未知去向,未知危险。文湛身份极贵重。现在最好的决定就是赶紧回撤,离开太平镇,直接与裴檀汇合。
只是,与十三行银船被劫有关的所有死人都在镇子里面,如今这一走,有些功亏一篑的意味。
还有,
景沢,“我告诉你,天平镇这里有人住,不到一百户,人不足六百,都被关在后面的山涧中,你再犹豫一会儿,我们的人开闸放水,这小六百人就淹死了。”
赵毓,“太平镇有活人吗”
“有。”文湛回答。
“方才景沢说的话,”赵毓,“他说,他们将那些人关押在山涧中,怕是再晚上一会儿,那些人会出事。”
应该离开
文湛,,不,皇帝应该离开。
圣人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是骗天下人的冠冕堂皇。
这个世上,没有人的生死可以重于帝王。
只是,文湛却说,“我们去找。”
赵毓看着他,文湛则递给他最后一块桃酥饼。
文湛这样说话,赵毓感觉到有些意外,其实又不是很意外。
皇帝,“写在奏章上那些死人的数目是一回事,而我们眼前的活人,是另外一回事。我可不想以后想起来今天的事情,只能是写在故纸堆上的一些不可对人言的东西。”
皇帝周围是铁幕。
由礼教,圣人言,重臣的奏对,还有他从出生到现在,在大正宫中受到的所有教育与认知所形成的铁幕。
如今这道坚不可摧的铁幕裂开了,承怡帮他敲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光透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