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点了点头,“嗯。”
文湛,“他又没有犯大错,活着就活着吧。”
“可是,他知道先帝写过诏书。”赵毓,“先帝他,想要废黜你的太子之位。如果有人知道这封诏书曾经存在过,会对你有不好的传闻。”
文湛淡淡喝了一口清茶,“他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
随后,他给赵毓夹了一块豆腐。
“他的名字已经死了,无论是先帝皇子,还是宁王,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的他,仅仅是个永生永世无法下山的住持。他,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说这话的时候,文湛的声音如同茶汤一般,清澈见底,却是苦的。
赵毓忽然记起几个时辰之前,在诏狱,崔珩也说过
“不一定。景氏这个儿子,即使是假的也有用。杀了他,坐实了景氏谋逆的罪名,并且宣布景氏一族男丁具亡,烧毁景氏的族贴,如此这般之后,景沢也好,景庴那个遗腹子也好,全部都与死人无异了。”
“身在王畿,手握权柄,为的就是有这些便宜事情好做。”
果真,手握政权,占尽天下便宜。
赵毓喃喃说着,“我没想到,他还能活着,他,”
文湛的手指忽然缠在赵毓的脖颈间,“既然到了佛门清净之地,我们也修一修禅法。”
赵毓,“修什么禅法”
文湛的嘴唇印在赵毓的耳垂上,“欢喜禅。”
赵毓,“”
他躲了一下。
“别,”
“怎么”
“心里有事,没兴致。”
文湛的手指在赵毓的耳垂上,他那里很软,“那更应如此,给你发发汗,一会儿就睡沉了。”
“文湛,听我说,,我感觉有些,”
“别乱想。空镜寺的白银不够,还有户部,还有禁宫,还有内库。”文湛的手指轻轻扣住了他的下巴,亲吻绵密的压了上来。“雍京如果有乱象,调户部的存银天经地义。”
赵毓,“可是,,这违背祖制。”
“承怡。”文湛轻轻咬住赵毓的咽喉,“你有没有想过,万载千秋之后,我也是后人口中列祖列宗的一个。我说过的话,也是后人子孙的祖训那块敬天法祖的匾额,是给世人看的,不能被它压制住心志。”
赵毓,“你这么乱来,不怕死了以后进不了宗庙”
文湛一把抄起他,直接压在禅床上。
“宗庙”文湛的声音带着雨夜的悠远,隐隐有些冷淡,“大郑没有遵循周礼,采用嫡长子继承大统的制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的手指,沿着赵毓的面孔一点一点描画着。
“这是堙没在历史中的传统,从来没有写在任何史册上。”
“郑的祖先并非出身草莽,是诸侯。却与其他诸侯王不同,王室一直保留着篡权夺位的传统。郑作为诸侯国开国二百年,几十代王,几乎代代都是篡位者。不过,也就是这样的野蛮与血腥,才最终生出太祖宫涅这样的人,于八百年的战乱之后,统一华夏。”
“郑王室的传统是三年不出征,死后不进宗庙;无法攻城略地,死后不进宗庙;没有大功业,死后不进宗庙”
“诸如此类,没有一个只是因为不听祖宗那些陈词滥调而被从宗庙中抬出去的牌位;同时,也没有因循守旧,眼看乱政,百姓流离而袖手,只为了自己博得一个敬天法祖好名声的君主死后可以配享宗庙。”
禅床上,他们面对面。
一个回合之后,赵毓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