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棕菖,“这位爷幸亏没生在我们凉坡,不然就他一个,就能吃穷了我们整个村”
“别这么说。”赵毓反驳,“老薛只是胃口大一些,他又不是蝗虫。还有这个,”他说着,手指拿起来一块烤的极精致的酥皮月饼,以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猪油作馅,味道香浓,“这个,挑拣一个红漆食盒,送到雍王府,越筝从小喜欢吃这个,不知道这么多年,口味变了吗”
“没有。”黄棕菖摇头,“这人啊,口味都是小时候养成的,那个时候喜欢吃啥,后来就喜欢吃啥。比如我,从小喜欢吃杂果的,现在还喜欢。”
“不对啊,黄瓜,你不是和楚相是一个地方的人,怎么同他的口味不一样”
“人家是读书人”黄棕菖摇头晃脑,“我们家祖上十八辈子都是文盲,就我一个认字的。我们跟人家不是一路人,口味怎么可能一样”
“楚相少年时清贫,吃了不少苦。”
黄棕菖的嘴巴已经张开了,不过想了想,又闭合上了。
“怎么”赵毓询问,“我说的不对”
“也对,也不对。”黄棕菖则说,“左相大人比起祖宗您,那是蔓草遇到金枝玉叶,没法比,只是,他家再穷还有书读,这就算大户人家了。我们那个邻居,呃,就算邻居吧,其实我们两家合着用一块茅草顶,他们家头胎生了个丫头,凤化二十九年到三十二年,我们老家连着三年的水灾,还能跑得动的都跑出去要饭了,我们邻居家就剩了老太太和那个丫头,也就第五天,那个丫头就被她奶奶煮着吃了,那天正好八月十五。”
赵毓,“这大过节的,你能说点吉利的吗”
黄棕菖,“圣上到了。”
呃,也许在黄棕菖的眼中心中,皇帝文湛可以媲美钟馗辟邪与避邪
正说话,文湛进来。他径直到赵毓面前,弯腰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住赵毓的,静静探了探温度,“还是有些热,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事了。”赵毓笑着摇头,“外面一直下雨,这屋子里面熏了暖香就显得我额头热。”
“好,没事就好。”
文湛低头想要亲吻赵毓的嘴唇,结果,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别把病气过给你。”
近在咫尺的人,文湛看着他。
赵毓穿在身上的是圆领缂丝衣袍,系的十分严谨,一颗红珊瑚珠子做的扣子恰好系在咽喉下,文湛抬起来手指,将那颗红色珊瑚扣子解开,领口翻动,露出纤细的脖颈,还有一点锁骨。文湛低头,就在赵毓锁骨边缘用牙齿微微印下一个痕迹。随后,他也不多说什么,侧身坐在赵毓身边,黄棕菖端过来瓷盏,文湛拿过喝了一口热茶,转手就放在赵毓手边的小桌上。
赵毓看他脸色极差。最近一段时日,以脱脱不花为首的蒙古诸王有异动,天山南北具现蒙古部族骑兵,西北战报频传。昨夜,文湛等甘宁总督的一封奏折,看完之后还需立刻拟旨,为他写旨意的人是翰林院新入侍的官员,文思敏捷,可惜措辞不严谨,显得有些疏漏。文湛看过那人写的东西,随后一字一句校正过再让那人誊抄一遍,天亮的时候才用了印,八百里加急发出。白天又是几乎一整天的政务,到了快掌灯的时辰,他才得空回寝殿看赵毓。
赵毓看着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