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文湛,“你知道吗”
文湛,“嗯,知道。”
薛宣平,“我怎么没吃过”
赵毓,“它的米价是一般米价的十倍,只供雍京权贵,当然,也许扬州的盐商也能拿到一些,不知道十三行的周熙吃不吃这种米。”
薛宣平用马鞭一指眼前,“就是这些”
赵毓点头,“是。”
薛宣平又啧啧,“贵成这样,老百姓肯吃才是活见鬼”
赵毓,“有一年,它的米价甚至是普通米价的二十倍。”
薛宣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马鞭指指眼前这波浪一般的千顷稻田,又指了指赵毓,“你,这个,就是,那年,”
赵毓点头,“是。”
薛宣平,“我的天啊,这么多年,你一直惦记着它”
赵毓摇头,“不是,我也是到绮镇才想到的。”
文湛却不明白,“什么事情”
薛宣平回答道,“这位小哥你不知道,当年老赵在敦煌带兵,我是他的伙夫。那一年黄河水患,南方的粮食运不过来,关中的粮食已经征调一轮了,怎么也得给老百姓留点,可是匈奴王阿提拉兴兵,又不能不打。当年老赵自己来过绮镇调粮,没弄到就回去了。结果战备不足,老赵还让人给抓了,据说带到漠北王庭。”
“这里的地是随侯府的,不纳粮,不缴税,不被征调,就算镇守将军燕遂宁来了也白搭。再说,那年黄河发大水,南方的米过不来,本来普通米的价格已经比往年高出三成了,结果这边玉碎珍珠的价格愣是那年高价米的二十倍。看样子,不管贵成什么样,总有人出的起这个价钱,只要东西好。”
“老赵来绮镇,征粮,没办法,买粮,没钱,最后只能空手回西北了。”
文湛不说话,只是听着。
世家豪族兼并土地,战时发国难财,这些事情他听得多,见得也不少,只是,没有想到,赵毓曾经,
薛宣平对赵毓说,“说实话,我当时以为你肯定死在须臾沙漠以北了,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赵毓,“祸害遗千年,我且活着呢。”
赵毓没有听见文湛再说话。
只是,他感觉到揽住自己腰间的手臂极度收紧,像鞭子一般缠绕着自己。
薛宣平则说,“老赵,我话说在前头。咱们都是平头百姓,不是世家豪族,征地这活儿咱们可干不了。你看十三行的周熙那么厉害,他们做的是货通天下的生意,可从来没有学那些权贵们囤地,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没权。”
夜里回沧琳园,文湛一直不说话。
赵毓,“我,那个,”
文湛帮他把束发的玉环拆下,“这十年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你有时间也有心情的时候一点一点告诉我,我承受的住。”
随后,他轻轻拥住他。
赵毓却感觉,皇帝在微微颤抖。
第二天,周熙到了。
从清晨开始下雨,本来周熙想要请赵毓在茶庄吃饭,不过赵毓让人告诉他,“既然惦记着十三行的银子,还是我做东,不然显得太不够巴结了。”
赵毓请周熙吃饭的地方是羡云飞一个佃户的家中。
稻田旁有一条古栈道,直接向前走则是一条三百年的松木长廊,尽头有一个亭子,赵毓让人将饭菜摆在亭子中。
周熙骑马到长廊的时候,看见赵毓手中撑伞在那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