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给他送了一个西疆那边买来的女奴,长的真挺美的,还说给他生儿子,结果这小子就着了道。他说自己的老婆生小丫头的时候伤了,再也生不出孩子,他们老鲁家又不能绝后,于是就跟这个女奴不清不楚,最后见那个女的怀上了,眼见着这边肚子大了,这才下了决心反水。
他以为一切都能随心意,没想到一是没搬倒东家您,二是,那边一看他没用了,就直接杀人灭口。
他原本想着自己老子娘老婆孩子都死了,他口又紧,人家能放过他一马,让他带着那个西疆的小婆子找个没人的地方生儿子过日子去。谁知道人家不但不放过他,连那个大着肚子的小婆子都不放过。这次那个小婆子也被他连累的死了,他这才老实了。要是咱们一开始就对他逼供,没准也能问出这些话来。”
赵毓,“私设刑堂老申,你不是清白商人吗,这种事也敢做再说,重刑之下的话,你敢相信反正我不敢信。”
申掌柜,“东家,您说,那个跟您对着干的人是谁,这么狠”
赵毓,“鲁辛当然知道是谁,把他送到顺天府去,让他自己去跟姚肃说,到底是谁要这么折腾咱们,这么下死手灭口。”
申掌柜,“啊,咱们费了老鼻子劲,就这么直接给顺天府送过去咱们不好再问问”
赵毓,“咱们现在都是老百姓,不是西北军的兵,现在咱们就得按照老百姓的路子走。咱们都归顺天府管,出了人命大的官司他们不管,你管我就问你,如果你的真问出个大人物来,你不怕再被灭口”
申掌柜一下子哑了。
那位申掌柜在这里连块鹿肉都没有敢吃,直接跑了。
他怕那个鲁辛再说话,让留园家里的人听到什么不应该听到的事情,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人而沾染上见血的麻烦。
雍京北城这边的大人物比南城的那些富户老主顾不一样,真不一样平常人就是对着猫狗鸡鸭都不忍心伤害,更不要说对人了。这边的人心狠到极点,真的是拿着他们这些庶民百姓不当人。不说别的,这次的事情,他们就算灭口都不愿意多出几两银子请好一些的刺客,而是直接让饿疯了的流民用菜刀剁人,把人都剁散了,就只有一点,就比西疆边陲的白毛风还让人发瘆,真让人心寒。
傍晚,雨水似乎大了一些,院子中有落下的蔷薇花瓣与桂花的残骸。
“亲爹,您说,世间的男子是不是都如那个鲁账房一般鬼迷心窍,爹娘妻儿都比不了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儿子金贵”
“世间男子如何,我没见全,我不知道。我让你见识这件事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世间是如此的寂寞如雪,人则是纷纷杂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以后要执掌留园,不能仅仅靠着在闺阁学的那些人情世故,在书房看的那些书来为人处世。许多人,许多事,都和我们原先想的不一样,也和我们做出的事不一样。人家未必是错的,我们未必就是对的。前半夜想想别人,后半夜想想自己,看得多,想得多,有些事情就明白了。”
“亲爹,您不想再要一个儿子”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情。”赵毓吃饱了,最后倒了一口酒,“你六叔和我,”
本来他想说,你六叔和我又生不出儿子来,但是这句话过于轻佻邪私,对文湛不好,他就闭口没说。
赵格非,“”
云中过来接尹徵的人到了雍京。
来的人原先是尹明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