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昼缩在人怀里,眼眸半阖着,喘的厉害,嗓子跟右手也疼的厉害。
他忍着把泪意压回去, 但眼镜一眨,之前蓄积的泪水就会顺着脸颊流下。
狼狈的模样, 可怜的紧。
皇帝看着就心疼的很,自己千般护着,惩罚也不敢下重手的人, 却被一个疯子伤到了“是朕的错, 别哭了。”
早知如此, 他就该把那疯女人直接杀了, 而不是顾忌朝中残留的势力。
施昼呛他,嗓音沙哑的不成样“我还咳咳不能哭了”
皇帝沉声道“不能, 朕不想看。”
看着难受的紧, 自然不想看。
施昼受了伤原本就有些委屈跟气不顺, 一听这宛如强盗般的话, 瞬间不想理人了。
忍了半天, 忍不了了,低声道“疼”
皇帝应了“嗯,再忍忍。”
施昼又道“难受”
皇帝还是应了“嗯, 朕知道,下次不会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
皇帝冷肃的脸上,眸里含着浓重的煞气, 垂眸看像怀里人时,却莫名的觉着柔和。
踏进宫门后,径直往内走,皇帝把施昼放在了榻上,半靠着床头,动作间小心着没碰着伤口。
现下几位太医也赶来了,上前查看伤势后,就打开药箱给施昼处理伤口,剩余的人就在一旁开药。
太医们手抖的厉害。
皇帝就站在他们旁边,平日平静无波的面上都紧皱着眉,眼神冷的像刀子。
伤口用温水配着用布仔细着清洗完毕后,药粉一沾上去,施昼就疼的嘶了声,他知晓太医们下手已经很轻了,伤口沾药本就会很疼,也没抱怨些什么。
反到是皇帝开口了“轻点。”
太医们只好点头应是。
处理完手上的伤口,一位太医就躬身上前,恭敬的查看施昼颈上伤口。
白皙的脖颈上是五道泛着青紫的手指印。
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忍。
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在太医扯开施昼领口的衣裳要上药时,停顿住了。
皇帝打断这个步骤后,眸色平静的看不出什么,沉声道“朕来。”
太医递给人药后,自觉让开位置。
皇帝坐在榻边,用手抬了抬人下巴,让施昼头仰起来。
用细棍沾了点药膏抹在施昼颈上,而后用手指细细揉搓抹匀。
好一会儿,施昼才能不仰头了,再久一点儿,他就会仰着难受,掐的时辰算的上刚刚好。
皇帝用干净的手背拭了拭施昼眼尾沁出的湿意“好了。”
他起身用备着的温水洗净手,用布擦拭干净好,又吩咐奴仆备好热水。
皇帝转身对施昼叮嘱道“沐浴后,去用晚膳,记得喝药。”
他抬手揉了揉人的发顶“听话,觉着苦朕就让人给你送些甜枣过来。”
施昼应下“嗯。”
皇帝说罢就走了。
这会儿消息估计也传出去了,这次就让他看看御书房外会跪着多少人去保那个女人。
有些人头顶上的乌纱帽该摘下了。
皇帝一走,寝殿内的气氛一下从紧绷变得放松。
施昼靠在床头,阖上眸歇了会儿,才起身去沐浴换洗。
在地上滚了一圈,血水泥水都沾上了,他现在自个都嫌弃自己。
奴仆们自觉去收拾弄脏的床榻。
施昼泡在温热的水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