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堪劫眼底浮现出一股淡淡的讽意,可惜,事情并不会按照苏渊所设想的发展。
不论是当初的他,还是如今的苏钰,都不是苏渊可以随意算计的人。
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出,苏堪劫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房间来。
上回用苏钰的身子匆匆看过一眼,尚未来得及细看便被打断了,现在倒是可以好好转转。
反正这一时半会儿,苏钰缓不过来。
毕竟他曾经,可是真心实意将苏渊父子视作血亲的。
若是单单一个禁闭,苏钰或许会觉得苏渊的态度转变太多,但并不会太过生疑,甚至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要是再联想到他之前在酒楼里说过的那些话,苏钰心底的怀疑便不只是一点点了。
在苏堪劫翻开第三本书时,苏钰终于动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黑了,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
苏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罢,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成往日那般温和从容的模样。
“前辈。”苏钰看着苏堪劫,“不知前辈先前所说的阻碍在下破灵识的东西,是人为还是意外”
依苏钰的性子,没有选择将怀疑压在心底,反而直接问出来,只能是苏钰想到的远比他料想的要多得多。
“自然是人为。”苏堪劫直接回答,眼底涌起厌恶,“这种阴邪术法,达成的条件很是严苛。”
达成条件很是严苛非亲近之人不能布成
苏钰沉默下来。
苏堪劫见不得他为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难受,便作好奇的模样问“怎么你有怀疑的人了”
苏钰垂下眼眸,不答话。
这便是有怀疑的人了,而那个人,想来也只能是苏渊。
苏堪劫有些好奇,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将苏渊父子相视甚重,应当不会轻易对他们起怀疑,苏钰如今却直接联系到了苏渊身上,莫非,有什么事情他遗漏了
“往日是我没有细想,或者说是我特意忽视了,其实如今想来,叔父的行为,确实有诸多怪异之处。”不等苏堪劫继续问,苏钰便自顾自开了口,“作为前任家主的长子,我这样的身份,应当是再尴尬不过的了,不论是于叔父还是岑弟叔父向来对权力有着不一般的执着,按理说,他的性子,早就容不下我,可他的做法却恰恰相反。”
“自小我的吃穿用度便是与苏岑一样照着苏府继承人的来,甚至许多时候为了显示出对我的偏爱不惜打压苏岑。扶洲谁人不知苏家最受宠的不是那个被北玄仙人收作亲传弟子的天才苏岑,而是那个连灵识都破不了的废物苏钰”
苏钰眼中无神,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
“因着担心我与岑弟生出间隙,叔父向来不许府里的人拿我与岑弟做比较,叔父治府甚严,自叔父告诫后,从府中人的口中再听不到苏钰苏岑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说起二少如何天才时绝口不提我的名字,说起我废物时也绝口不提岑弟。”
说到这里,苏钰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叔父不许旁人拿我与岑弟比较,他自己对此却是再喜欢不过了。岑弟在府中时,他便夸赞我而压着岑弟,后来岑弟去了临渊派修习,每每来信说修为突破了,他便要将我叫来,在我面前细数岑弟的长处,并暗暗告诫我要加紧破灵识,免得被岑弟甩出太远他担心旁人的话使我和岑弟生出间隙,然而他自己却是个中好手。”
“他治府甚严,然我苏府家主专宠废物大公子而打压天才二公子的消息却能在扶洲流传甚广,府中下人,也能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