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观言不欲惊动他,打算慢慢退出屋去。
琴冲一动不动瞪着他,眼眶里血丝似在不断蔓延,看得观言心头发怵,就在观言要退出屋外的时候,琴冲忽地双眸暴睁,整个人蹦起来,一眨眼来到观言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二公子我杀了他哈哈我杀了他”他又哭又笑,手上使得劲十分大,观言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但他却不是挣扎逃开,而是下意识抓住琴冲的手腕,搭上脉门。
脉象委实怪异,让观言不由一怔。
守卫听见动静赶紧推开门,他看见这一幕正想上前拉开琴冲的时候,整个屋子蓦然剧烈晃动起来,地板一下子变得软绵绵,像是就要向下陷塌,混乱之中观言与琴冲滚在一块儿,靠近琴冲的时候,一股陈腐的锈味传入鼻尖,随即“咚”地一声,观言的后脑勺狠狠撞到了好像软绵却依然坚硬的地板,观言只觉头晕目眩,琴冲却一个劲抱着他大叫,“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要来杀过来了救命啊”
意识最后,仍是琴冲疯狂的喊声,和他充血无神几乎要突出眼眶的眼球。
“会伤到脑袋吗”观言恢复意识的时候,听见的好像是香兰的声音。
“脑袋没你想得那么不经摔。”纯粹干净的嗓音,再悠闲不过的语调,半点也不担心。
“那大人他怎么还不醒”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单手支额的应皇天,他漆黑的眸子注视自己,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香兰站在他身侧,姣好的脸庞上泛着担忧。
“这里是天锁重楼”头仍有点儿疼,观言摸摸后脑勺,好像摔出一个肿包,他忍不住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车夫把你载回来送到二公子那里,由于时间太晚,二公子不想惊动舅舅又把你送到我这里,就是这样。”
应皇天简单地道,观言这才发现他半躺在地,身上还盖着褥子,自己竟然就在应皇天的边上,观言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理了理衣襟,左右看了看低低问道,“这里是你的寝宫”
“我伤没好,哪里敢随意走动。”应皇天把早上那句话又还给了他,观言还来不及回话,另一个声音忽地从门外传来,“查出来了吗”
见是二公子挚红到来,观言立刻回答道,“琴公子的症状像是受到某种药物迷幻,我趁乱探他脉象,似有中毒征兆。”
“毒来自何处”挚红又问。
观言摇摇头,刚要回答“不清楚”时,忽地想起空无一物的囚室和那股陈腐的锈味来,他顿时眼睛一亮道,“会不会是他那身铠甲可以将它脱下来让我验一验吗”
“铠甲。”挚红喃喃道,“若是铠甲倒也说得通,那日琴冲没有跟任何人接触,除了比试前穿上的那身铠甲。”他一顿立即道,“我这就找人把琴冲身上的铠甲脱下来。”
“铠甲是琴氏的传家宝,由琴全的长辈传至他手里,再传到琴林手中,现在留给了琴冲。”挚红带来了铠甲的来历,观言验过铠甲之后道,“铠甲上被人涂过一种药物,是一种相当厉害的致幻药物,不仅能使人精神亢奋,还能长时间见到幻象,以至于疯狂。”
“如此说来,琴冲是被人陷害的。”挚红道。
“铠甲虽历经五十年之久,药物却保持不了如此之久,从琴公子的症状判断他所中的剂量相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