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红披着一件白色狐裘锦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随意闲适,他冲观言点点头,视线转向一旁的应皇天,问道,“他的伤,好点了没有”
观言见二公子问的是自己,便点头回答,“好像好一点儿了。”
挚红站在原地不语,看着应皇天,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观言却看着二公子,似是欲言又止,应皇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他抬抬眉,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问挚红道,“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挚红一时没出声,表情里多了一丝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的确有事,正好观言也在,这件事可以问问他。”
观言闻言一怔,不知是什么事跟自己也有关系。
应皇天倒像是来了兴致,若有似无瞥了观言一眼,又问,“因为琴冲吗”
挚红却是一愣,便问应皇天道“你跟他交过手,是不是当时发现了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应皇天点头回答,“这件事我想去找舅舅,琴冲在我这里当过差,他武艺高强,也很懂事,但那一日他却像失去了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而且力气大得出奇,有些反常。”
挚红道,“这两日看守琴冲的狱卒说琴冲精神一直不稳定,精神十分紧张,好像在害怕什么,而且从昨日开始牢内时常有晃动之感,父王因此将琴冲移至另一处牢房,并且派人去问琴家的人,可他们都说琴冲住在家里的时候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异状。”
“看来,似乎不是他单纯伤我那么简单。”应皇天说着转向观言问,“观大人,你有何高见”
观言推测道,“依二公子殿下所言,琴公子的问题似乎是出在跟应公子比试的时候,先前他射箭时的状态都没有反常,若是如此,我们应该去查一查琴公子射箭之后到比试之前都遇到了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才能再做推论。”
“这个时段发生的事我已调查过,琴冲只是独自一人穿上铠甲,由于身份的关系,并无人在他身旁服侍,之后就出场比试了。”挚红道。
观言闻言疑惑,喃喃道,“那么问题会出自哪里”他说着,问挚红道,“琴冲现在被关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了解一下琴公子的症状。”
挚红点头道“嗯,一会儿我禀明父王,再带你过去。”
“我也去。”应皇天忽地出声道。
挚红闻言立即皱眉,看着他道“你伤未好,去做什么”
观言也不赞同,道,“刚才医官大人给你换药的时候说过你还不能走动,要好好休养才行。”
应皇天见状,“哼”了一声道,“不去就不去,我要休息了,香兰,送客。”说着他便闭上眼睛,谁也不再搭理。
挚红看着他不语,过了片刻,低低道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开庭院,观言见状也跟着他一并离开。
庭院里碧绿的池水忽地微微掀起一丝波动,应皇天缓缓睁开眼,眼底不觉露出些许凉薄之意,也不知是对谁淡淡一句道,“动静大了,才救得了他的性命不是吗”
池水再度卷起涟漪,应皇天自嘲地道,“呵,我难得好心”下半句变成了轻轻地低喃,“毕竟,他的处境跟我挺相似的哩”最后的几个字被风吹散了,不留半点痕迹。
幽碧的池水蓦地掀起巨大波浪,碧青色在日光下泛点金色鳞光,波澜中却看不真切,水花像雨点一样洒落庭院内,浇了好一阵子才完全平息下来,待一切平静之后,一池碧水依旧光滑如镜,凝碧如玉。
应皇天笑了起来,这一次,却几乎是纯粹的,唇角弯起了近乎优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