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来劝架了,蒋幼娘就不再吭声。
反倒是蒋二娘绝不肯含糊“不许走说清楚再走”
蒋二娘如此坚持,蒋幼娘也很意外,怀疑自己难道看错了可家里就两个女人,当日舒景洗的不是蒋二娘的衣裳就必然是蒋幼娘的衣裳,蒋幼娘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的衣裳
蒋幼娘也面露狐疑之色“那日你洗的是谁的衣裳”
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事情比较特殊,舒景的记性又出奇的好,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蒋幼娘问的是哪天发生的事,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很惊慌,见谢青鹤的目光扫来,他连忙跪下“那日风大,姑姑晾晒在屋后的衣裳落在地上,沾了泥尘,奴就顺手洗了。实在是分辨不清。”
蒋二娘和蒋幼娘都瞪着他,他苦涩地说“奴不知道那是贴身的”
女孩儿贴身的衫子不过是柔软轻便些,若是更羞人的肚兜,姐妹俩都不会放在门外晾晒。舒景不曾娶妻也没有亲近过妇人,确实分不清楚内衣中单。
这显然是个误会。
可是,舒景用手搓了蒋二娘贴身的衫子,这也是事实。
在蒋二娘不知情的情况下,这被舒景搓过的衫子,说不得都被她翻来覆去穿了好几回了。想到这里,蒋二娘顿时大窘,恼羞成怒“谁要你多事了”
舒景也很慌张,只怕谢青鹤发作,不住磕头赔罪“奴知罪。”
从见到舒景的第一眼开始,蒋幼娘就对他很有好感。高大帅气脾气又好,谁不喜欢呢
只是她常常觉得舒景喜欢跟蒋二娘在一起,似乎对蒋二娘更加殷勤,本就隐有一丝不悦。
这时候蒋二娘怪罪舒景,舒景在地上磕得额头都肿了起来,蒋幼娘有些心疼还有些气恼,呼地上前拉住舒景,反问蒋二娘“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一个男人家,分不清不也很正常替你洗衣裳难道不是好意你若是用夹子把衣裳夹好,不叫风吹得掉下来,哪有这么多事”
蒋二娘快被她气死了“衣裳被风吹掉下来,也要怪我”
又吵起来了。
谢青鹤指了指舒景,说“你跟我来。”
蒋幼娘顾不上跟姐姐吵架,连忙回过头来“弟,你要做什么这事也不怪他。”
蒋二娘也说“是不怪他。他也是好心做了本分。若不是小妹胡思乱想,不至于闹出这么一场。俗话常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中龌龊见什么事都觉得龌龊,与旁人有什么相干”
蒋幼娘怒道“你说谁心里龌龊我再龌龊也不曾拿手去摸男人颈子吧”
谢青鹤错愕地望向舒景。
蒋二娘快气疯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又对谢青鹤解释,“那是小严脖子上掉了一只小虫,我给他捉下来。什么就叫摸颈子,你攀诬我上瘾了不成就这么喜欢拿自家姊妹的短处”
谢青鹤神色严肃地看着舒景,转身出门。
舒景冷汗都出来了,看了蒋二娘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即刻跟了出去。
蒋幼娘还想追出去,被蒋二娘死死拉住,恨恨地说“你以为你是在泼污我我是姐姐,弟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是想害死他么你知不知道他以前瘸了一条腿你知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瘸了一条腿蒋幼娘,我第一次知道,你竟是如此恶毒”
蒋幼娘突然站定,看着蒋二娘“你们你们俩”
她一直认为,蒋二娘与舒景还在彼此暧昧的时候,且是蒋二娘一厢情愿地追逐着舒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