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不替女儿报仇,显得自家窝囊没面子。替女儿报仇,又实在不敢牺牲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候若是对方肯施舍点钱财,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受害者的家里人马上就会接受,甚至再三磕头拜谢主人家的恩德。哪里还有人在乎真正受了委屈的受害者是什么想法
谢青鹤的保证斩钉截铁,要么保护,要么复仇,没有第三条路。不可能叫你受了委屈就算了。
蒋幼娘自己也觉得不该生事,为了自己这个不值钱的女儿,若是祸害了家中唯一的独苗,独一的儿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正因为她这么想,她才会忍不住痛哭流涕。
她觉得自己不值钱,不值得让弟弟去拼命牺牲。弟弟并不这么想。
弟弟说,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保护不了就给你报仇。这是我的责任。
哪有这样的责任啊全天下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责任。从来只有妇人自挂自残保全名声,几时见过丈夫为了保护家中女眷受祸受灾这且不到玷污名节的要害处,不过是瞎了一只眼睛而已
蒋幼娘哭得抽搐,一只手拼命拍谢青鹤的胳膊,哭道“你怎么这样啊”
谢青鹤皱眉道“你又为何这样我爱护你,你打我作甚”
把蒋幼娘弄得哭笑不得,拿帕子擤了鼻涕,抽泣道“我我也爱护你。你是我们家的独苗,你得珍爱自身啊。我也不问你是怎么弄的,这事可不能再说了。若是被赵家知道了,咱家只怕永世不得安宁。”
谢青鹤给她把药茶端来,放在她面前,看着她流鼻涕的模样有点嫌恶“二姐姐来了,让她给你打水把脸洗了。有事喊她。”
蒋幼娘忍不住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知道赵员外郎的眼睛是弟弟的手笔,蒋幼娘做贼心虚,只想尽快逃离京城。
“再有四五日吧。”谢青鹤答道。
他看过蒋幼娘的伤势,已经可以上路了。
蒋幼娘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身体很健康,坐船对她来说不是负担,而是休息。
谢青鹤也没打算事事都麻烦贺静,朝廷不许官员经商,贺静家里有车有马,还真不一定有船。纵然贺家有船,专门跑一趟也花费极大,若是去借亲戚家的船也得辗转过一道手。不如直接花钱跟商行走,银货两讫,省得路上还要应酬。
蒋二娘跟着谢青鹤走了一趟,已经有了经验,知道想要路上过得舒坦,就得多带行李。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青鹤说了这几日就启程的消息,蒋二娘就开始打包采买。
蒋二娘办事情风风火火,在家里服侍的贺家下人马上就知道他们要走了,雁嫂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贺家报信,谢青鹤把贺齐与雁嫂叫到正屋,说道“这些日子多蒙贤伉俪关照,如今三姐姐伤势见好,我就要回家去了。这是我给各人备下的礼物,还请两位管家帮忙分发。”
谢青鹤指了指放在盘子里的红封。
他若说是给贺齐与雁嫂的赏钱,这两人肯定要推辞不受,说给其他人的赏钱,贺齐与雁嫂就不好慷他人之慨帮着推了。只得客气几句,再三感谢。
谢青鹤又给了贺齐一封信,说“这是我给贺公子的书信,还请转交给他。”
贺齐连忙将信收好。
这夫妇两个捧着装了红封的盘子下来,贺齐准备去贺家送信,雁嫂也认得几个字,哎呀一声“这八个薄些的红封都是一样的,十两的银票。还有一个厚些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