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静摇摆不定、再三挣扎的时候,谢青鹤从屏风一侧走了出来。
“这是我与赵家的纠葛,不与你们相干,也不需要你们帮忙做些什么。”谢青鹤一句话打断了贺静的挣扎摇摆,“三姐姐这里暂时不能挪动,只怕还要小住几天,你们该做什么还请自便,就不要都守在这里了。”
贺静连忙说“先生,我让人把附近的屋子整理了出来,正在抬家具,明儿就能住了。”
至于说怎么花重金去买人家的房子,人家不肯卖,他马上把自家地段极好的二进小院跟人置换的事情,贺静一个字都没有提。
贺静不提,不代表谢青鹤不知道。
得了贺静给的好处,谢青鹤投桃报李,很直白地指点“刚才那位谭长老,他很喜欢你,你懂点事。”
贺静好奇地问“先生,那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你去抱稳他的大腿,可保你家三代平安。”谢青鹤说。寒江剑派的内门弟子寿限比较长,就算谭长老年长,他还有徒子徒孙,只要贺静抱住大腿混个脸熟,三代之内可保无虞。
贺静对此一无所知,嘿嘿笑道“这么厉害的吗我可要请他去给我家看看风水。”
他认为谭长老也就是会点真本事、在世间行走的法师道人,求的不就是调理风水、算算卦、测一测流年吉凶么他答应请谭长老去家里看风水,还有点给谢青鹤面子,给谭长老供养些法金的意思。
谢青鹤不禁摇头,不识真人的蠢东西。
倒是陪坐的原时安心念一动,问道“先生,那一位可是从寒郡来”
谢青鹤没有否认。
贺静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跟原时安做嘴型寒、江、剑、派
原时安微不可见地点头。
贺静差点从榻上蹦了起来,笑得嘴都要塌了。
得知谭长老的身份之后,原时安也坐不住了。他坐立不安地留了片刻,借口说要准备与赵家退婚之事,带着人匆忙离开。贺静则赖在回春堂不肯走,据他所说,脚板有烫伤,不宜挪动。
看着原时安带着人匆匆离开,贺静撇嘴冷笑,说“是真不怕死。”
因富贵身亡之事,贺静与原时安生了嫌隙,短时间内是不能修复关系了。
谢青鹤对此不置可否。
原时安性格如此,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前夜救人时原时安处在昏迷之中,又被烈火干柴围烧,如今原时安神志清醒,也有了防备之心,他要回迁西侯府处理此事,谢青鹤也不至于非要跟在他屁股后边管东管西。
蒋幼娘的仇还没有报,谢青鹤也没什么心思去管迁西侯府。
原时安离开之后,谢青鹤一下午都在摆弄药材。碾磨烘烤煮,动作看似随意,用药天马行空,几个偷摸跑来想偷师的坐堂大夫都看得莫名其妙,实在搞不懂他药方里的君臣佐使。
最使人惊奇的是,一直很大方的谢青鹤居然让雁嫂把门板上了,再不许外人来围观。
到傍晚时,谢青鹤方才得了一瓶膏剂,一瓶粉剂,另有一枚蜜丸。
蒋二娘满以为是给妹妹的药,正想问怎么个吃法,谢青鹤把这三种药都收了起来。
“你还在呢”谢青鹤进门就看见贺静趴在榻上吃瓜。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先生,吃瓜,湃在井里才捞上来,凉沁沁的。”贺静一骨碌坐了起来,强打起了精神,神色间还是带了点蔫蔫儿,“这天儿是真热,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谢青鹤洗了手才坐下,吃了两块西瓜,说“你早些回去安置了,我这里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