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拿主意的就是妾室,花大价钱买了主母和小公子要吃的药,要煎药时,才发现连药瓮、煎药炉子与木炭都要另外收钱。
船家也很蛮横,指着茫茫水面,说“好叫姑奶奶知道,这船飘在江上各色物件都是有数的,就如这木炭,烧掉一块就少一块,可不如在陆上时候,没了就叫下人去买物以稀为贵啊,您用了,别人家就没有了,自然是价高者得。”
那妾室也不知道是真的没钱,还是想要省下这笔钱,就来找蒋二娘借炉子用。
谢青鹤买东西很齐全,炉子,木炭,打火石,都是够用到京城的份量。他不知道蒋二娘体质如何,连蒋二娘可能会晕船生病,要替蒋二娘煮粥熬药的木炭都买齐了。如今蒋二娘身体健康,谢青鹤买来的木炭自然就有了富余。
蒋二娘单纯心善,听那叫虹娘的妾室红着眼睛诉说艰难,马上就心生怜悯,说“你不要着急。我问一问弟弟,若是他同意把炉子借你,你再使老奴来搬。”
这时候谢青鹤正在甲板上透气,蒋二娘也不敢自作主张。
虹娘千恩万谢地离开后不久,谢青鹤还没回来,船家先派人来找蒋二娘麻烦了。
“收钱”蒋二娘单纯善良可不傻,性情也不软弱,对着来人瞪直眼睛,“我自家买的炉子,自己买的炭,倒要给你们钱凭什么给你们钱前些天也没见你们说收钱,今天就来收了”
来人似乎也很不高兴,看着蒋二娘皮笑肉不笑,说道“船行水上,一斤一两都是要吃重的。姑娘和令弟上船交的是渡人的银钱,随身带些细软倒也罢了,人之常情么。这么一篮子一篮子的木炭,沉甸甸的火炉子搬上船,也叫运上京城,占的不就是我家的便宜姑娘也不妨去打听打听,江州一斤紫玉米多少银钱运到京城是多少银钱人是人票,货是货票,两回事。”
蒋二娘吃亏在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对方说得好像在理,她就有点反驳不开了,只顾着瞪眼。
谢青鹤已经闻声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借一步商量。”
舱门前的巷道比较狭窄,也没人知道谢青鹤是怎么走了一步,就把堵在门口的三个人拦在了身后,从容自在地护在了蒋二娘跟前。他先看了蒋二娘的脸色,不像是被欺辱的模样,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二姐姐,他们可曾欺负你”
蒋二娘摇摇头,解释说“他说我们在船上用了炉子,要收炉子钱。”
谢青鹤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想钱想疯了”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搭船给钱,天经地义。你俩上船时只说跟船去京城,谁曾想你俩大包小包扛了这么多东西上来搭人是什么价格,运货是什么价格,这能一样么都跟你俩这样,去跟人家赁艘船,说,我单人一个去京城,再带上几千斤货,那也收你一个人的船钱么有这好事”为首那人嘴皮子滑溜,说得头头是道。
蒋二娘也大概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凑在谢青鹤耳边轻声说“弟,刚有人来借炉子用。”
谢青鹤秒懂。
“我订你船上这么小小一间舱室,花了四十两银子。你常年在江上跑,不妨摸着良心讲,这价格合适不合适,是否亏待你如今上门找茬,无非是见我姐弟二人身单力孤,想要敲个竹杠。你也不妨动不动你那进了水的脑子想一想,我,江州本地人,能花四十两银子坐你的船去京城,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日后还想不想在江州码头跑生意了”谢青鹤根本不打算理论,直接翻脸。
来人闻言就狠狠吃了一惊,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谢青鹤租用的小舱室花了四十两银子
这小舱室按照正常价格,住一个人,包两餐饭,价格在四到八两之间。谢青鹤花了四十两,绝对是一笔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