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何不改”谢青鹤反问。
“我”伏传刚想说没法儿朝令夕改,可是,谢青鹤也不是第一次叫他去弄死韩珲了。
他突然意识到,大师兄是认真的。
“我想一想,我要想一想。”
杀人当然不是只有拿枪去捅一个办法,也不是非得要明正典刑,把人拉到公堂上去问罪。
不管是韩琳还是韩珲,想要坐稳如今的位置,拿稳兵权,他就不可能蹲在丞相府当蘑菇,必得领兵建功才能服众,一旦上了战场,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伏传已经受够了为了大局不断妥协的痛苦了。
与其去赌韩家下一任家主是否德行高尚,不如伸出他的手,把韩家的兵权握在自己手里。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先是华安郡贼首郭豪廷找老秀才写了一封不着四六的檄文,指责韩家裹挟天子、怀不臣之心,他在华安号召天下义士精忠报国,要跟大家群策群力,进京攻打韩家,迎奉天子。
紧接着,驻扎在西乡的一万余兵马叛变,竖起了粱安侯的大旗。
西乡驻军守将是韩琳、韩珲的异母弟弟韩珠,据说他二话不说带着兵马投降亲爹的道理很简单,不是因为父子纲常,而是因为韩琳的儿子,韩珠文。
“我二十五年前就叫韩珠了自来只有兄弟排行,昭穆序字,世子有了世孙,我等庶脉欢欣鼓舞,同沾延嗣之光,世子却给世孙赐名珠文这他娘亲的犯的是我的字讳,还是大嫂偷了公公,给我等生了个小兄弟啊”
反正就是,侄儿的名字得罪他了,他非常不爽,早就想弄死哥哥一家了。
去华安剿贼的计划早就有了,辎重也已经安排好,随时都可以出发。韩珲认为打华安也是立威立足极其重要的一仗。然而,粱安侯跑去西乡偷了一万多兵马,这就让韩珲非常难受。
一来西乡是战略重镇,掐着西边四郡的通路。又很容易偷进京城。
二来韩漱石是他亲爹,名份上就占了大便宜,韩漱石打他天经地义,他打韩漱石要遭雷劈,这仗完全没法儿打啊。
伏传说“你去华安,我去西乡。”
韩珲抚手称善。
打华安没有很大的麻烦,乌合之众一击即溃。怕的就是韩漱石趁火打劫。
如果有一支队伍能去骚扰韩漱石,使韩漱石无暇他顾,韩珲打华安郭豪廷一仗就稳了。
问题是,韩家有名有姓能带兵打仗的将军,不是韩漱石的兄弟、子侄,就是曾为韩漱石效命的老将,哪个好意思在这时候冒头,说我去打韩漱石
惟有伏传身份特殊,他既有资格差遣指挥将军,和韩漱石又没有名份上的牵绊。
为了配合西乡阻击配给辎重,前往华安剿贼的计划又往后延迟了半个月。韩琳七七下葬,韩珲提兵两万前往华安剿贼,伏传则带了三千轻骑前往西乡。余下近五万韩家兵马则由韩珠文节制守家。
这节骨眼上,河阳党人不伺机搞鬼,简直是不可能的。
韩珠文也很聪明,送走韩珲和伏传之后,直接就蹲在伏府不走了,每天都要去给谢青鹤请安。
谢青鹤也不想看见京城大乱,河阳党人前脚使坏,他后脚就把阆泽莘叫来家里,陪着韩珠文一起喝茶吃瓜。总而言之,谁冒头就敲打谁。伏传在西乡“打仗”,谁都不准在家里放火。
阆家萧家都在谢青鹤手里吃过亏,知道他的厉害,阆泽莘被抓去当“人质”,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