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体力相差太大,笑歌不防小猴竟然直接就上手了,挣扎着眼看就要摔下车去。
车夫眼见这说着说着怎的就动起手来了,也有些慌神,忙跳下车拉住小猴,“这位小哥,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
小猴暂时放开笑歌,全力挥手甩开车夫,越发嚣张,“老子是金杏楼义哥的人,今日就是在这里把这婆娘办了又怎样滚开”
笑歌看着小猴这撕破脸皮的泼皮无赖样,想着昨日他还面上一红的同她说“交给他”,人心难测可见一斑。
可此时却不是她大发感概的好时机,当下她的处境其实极为不妙。今日此地不仅有醉酒冲动的小猴,还有他后面那一干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猥琐男,她一个弱质女流若是真的被小猴拉扯下去,落在他们手中,却不一定只是出一笔钱就能善了的。更何况她还得罪了那个义哥身边的红人“阿诚”。如小猴所说,就算他们把她办了,她也根本无处伸冤。了不起谁出面娶了她做小妾,说不定都还觉得是便宜她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脱身。
这一番思量不过转瞬间,眼看小猴又向笑歌扑来,越到危急处笑歌反而越是冷静下来,只见她冷笑一声,从车上抓了一大把铁钱就往外一洒,高声道“驾车的小哥,你帮我打了这人,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一边喊着一边继续从车里的口袋里往外撒钱。
小猴听了怒气勃发,更加疯狂的想过来拉扯笑歌。
然而这欢门下早就坐着许多人,等待的闲汉,各式卖小菜小点心的,卖艺的,车夫见有人吵闹本来就已经陆续围了过来看热闹,这下眼见那娘子还不住的在撒钱,更是一拥而上。
笑歌只管火上浇油,又从车上费力搬出一袋铁钱,用尽全力的举了起来,让围上来的所有人都看见。
她高声大喊着,“谁要把这人打了,我这一袋子钱都是他的了”
还有什么能比金钱,近在眼前的金钱更令人疯狂的
在场这些闲汉们,小商小贩们谁见了一整袋的钱不眼红
不知是谁先打出的第一拳,然后很快又有人踢出了第二脚,混乱间乱拳四出,小猴根本反击不过来,三两下就只得抱头逃窜。
然而哪里跑得走,有人想赚那娘子手中的赏金,有人不过凑热闹不打白不打,有人趁乱想捡地上的铁钱,有人怕事赶快跑去通知管事的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哀嚎与尖叫,哭喊与喝彩齐飞。
笑歌高高的站在马车上,身后是高耸的彩楼,夜里起风了,吹得楼上的彩旗翻飞,彩灯明灭闪烁,她一双清冷的眼睛亮若灿星,仿佛天女一般无情的直视着眼前的种种。这一刻,她干瘦的身躯竟有了无法言说的气势,连带那微黑的肌肤也在黑夜的衬照下似是泛出异样光彩。
阿诚赶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