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穿过了他的心脏。肋骨,隔膜,绷起的肌肉,一切全都像是空气一样被我穿过。
我抽出手。他倒在了地上。但好运也到此为止。
还有两个站着的还有两个。但是剩下的人不一定死透了。说不定就会有人拽住我的腿,让我只能被动地成为靶子他们和我一样不惧死亡。我不惧怕死亡是因为我不会死掉,但他们毋宁说站在急于求死的那一边。没有人会因为伤痛而停止攻击,直到受无法再起的致命伤为止,他们都像是机器一样重复着杀人的程序。而且更加精确
子弹命中了我的眉心。
我倒在地上,枪也脱手了。刚刚被命中右胸而摇摇晃晃倒下的那个士兵果真还没有断气,他在我复活的瞬间对我的脸砸下枪托,似乎想砸晕我。
我在最后一刻清醒而避开。枪柄在我头侧的木地板砸出浅坑,而我用事先藏起的刀刺进他的心口,又旋转两圈。我夺过他的枪,把刀滑回口袋。另外两个人还在对我进行火力压制,不断向我逼近。我把杀死的男人的尸体当做盾牌抵挡弹雨,但是距离实在太近了。子弹依然会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击中我,甚至连冲击力都没被减少多少。
六分钟。
还有两个人。
比起刚刚,压力似乎减轻了。但我的能力已经全都暴露无遗。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在大战中与异能者战斗过。一旦掌握我的能力,接下来这些熟练的杀人兵器一定迅速找到对应的办法,试图让我失去行动能力。而他们在解决我之后就会去找那些孩子。
我观察所有能观察到的细节,即使如此视线也无法追赶上子弹,只是预测弹道的轨迹狼狈地翻身,寻找射击的机会。
一个人站在门口,一个人站在门右侧的角落。这里原本是社长的办公室,现在堆满了尸体,房间里没有东西不留着弹痕。我身上沾满他们和自己的血迹。甚至数不清自己从先前起到底死了多少次。已经无法感知自己的呼吸,就像是脑一直没能从死亡中回过神来。生的感觉被削弱了。杀人的感觉也是。
无法再计算精确的时间,但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如果只是再这么不停被打,迟早会死掉。现在已经有两三处伤口。而如果子弹不正好命中要害,想要即刻死亡是很难的。会有好几分钟都处于浑身是孔、不断吐血却又什么都做不到的状态。他们只要趁那时候将我拘束起来就可以了。与其等那到来。
我已经被逼到房间的角落,我放弃寻找掩体,直接对准其中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开枪。我打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也只有五六发。手因为沉重的振动变得无力,他倒下了。我也因为完全暴露于人前而被集火,如果不是因为杀死了一个而减少子弹的数量,现在已经和筛子没有任何区别。
视线变得模糊了。
最后一个士兵放弃开枪,直接冲过来。他离我只不过三到四米,只需几息就会过来。而我摇摇晃晃地往后靠去。
我的背后是窗。窗打开着,午前的潮风从外部世界吹拂入内。窗帘被吹得扬起来。有种链接被掐断了,那是小黑消失时会有的感觉。
不杀掉他的话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将我直接甩出窗外。我的呼吸变得困难,喉咙里发出难以辨析的声音。但我还是把刀插进他的喉咙。
在刀刺入皮肉的瞬间,他就歪头卡住了刃片,手深深陷入我的脖颈之中。而我只是一心更加用力地把刀刺进去。
血喷溅出来。我从向外打开的窗摔了下去。
身体浮空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我头朝下,重重摔在后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