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跆拳道运动员,阮绵无愧于她三届冠军的称号,出招快、狠、准,于冬至就被她炸得一愣一愣的。
半小时前,她还在家里整理材料,半小时后,她已经被阮绵空投上了大人的阶梯
“你等等,”于冬至觉得有些晕,“虽然我有很多问题,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撮合我们”
阮绵想了想“可能是我觉得你们比我幸运,所以想推你们一把。”
“不像我,已经不可能和他相见了,”她低头淡淡一笑,“有时候,光是两个人活在同一个世界就是件很幸运的事”
于冬至瞪大眼“对不起,我不知道。”
“而我这辈子都没法跟八神庵见面”她悲痛欲绝地说,“二次元和三次元差的就是这么远啊啊啊好想在现实中体验一下八神流古武术啊我连灭火器都备好了就等着破他的招呢”
于冬至
“失态了,”阮绵清清嗓子,“总之我只是推你们一把,也不是非要撮合你们,不如说,即使你被拒绝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反过来怨恨夏夏。”
于冬至沉默。
“不会,”她握着手指说,“是我擅自喜欢上她,也不会觉得一定要得到回报”
从没想过表白,是假的,但不敢说出口,是真的。
如果不是耳畔那个声音一直低喃着“快要没时间了”,她可能会再次自欺欺人,保持“朋友”的身份陪在夏终年身边。但当她拿起刀去赴纪明琛的约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份情感压不住了。
她的心底一直住着另一个人,那个“她自己”一直对她嚎叫着要夏终年,趁结算的时间还未来临,要她一直一直想得到的那个人。
要她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对自己说话。只能依偎自己。只能听自己的声音。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触摸夏终年的时候,她眼前却时常闪过她的死相。
那个抱着“夏终年尸体”的“自己”对她说不要让她离开你,不然她会死。
梦里的“于冬至”做了很多次努力。她光着脚去追夏终年的车,叫她不要走;她去闯审判庭,对他们喊夏终年没有罪过;她给她酒里下了药,一整晚看她的睡颜,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又怕她永远醒不来。
她梦见自己轻轻和她接吻,隔着自己的手,她没有勇气,夏终年不爱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把她约到这里来。
但她苦了太久,想要为自己讨一点甜头。
梦醒来的时候,于冬至对自己低低说“我是幸运的。”
她的夏终年还活着,会看着自己,对自己说话,依偎自己,听自己的声音,已经够了,已经很幸运了。
可是当夏终年闲庭进步一样出现在绑匪面前,当她得知夏终年一直小心翼翼维护她的自尊,当她被夏终年俯下身抚摸脸颊她还是不可抑止的想要更多。
人都他妈是得寸进尺的。
见于冬至又开始出神,阮绵喝掉最后一滴水,跳下椅子“我走啦,把她给你叫进来。”
于冬至说“谢谢你。”
“不用谢,”阮绵说,“万一你被夏夏拒绝了,就跟我出国吧,散打界很欢迎你这种有骨气的新人,我会尽力培养你成为宿命的对手”
于冬至张了张手“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更擅长用冷兵器。”
“可惜。”她真挚地说。
夏终年守在外面等人修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充满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感觉,偏她还进不去屋不能加入她们一起说三道四,无比之寂寞。
阮绵一出门,就见她目光炯炯地望过来“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