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怪不好意思的
他睫毛颤了颤,然后取了剪子,将衣裳的线挑开。
有点抖
萧琢劝自己,这没什么,不就改个衣裳嘛,给谁改不是改
他深吸一口气,定下心。
不行,他得先去喝口水。
天子唯一的亲弟娶亲,这不是件小事,时间越近,整个洛阳的热闹气氛也就越浓,御街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打扫装点,街边的建筑都擦得干干净净。
萧慎特意吩咐了给萧琢优待,按照太子大婚的规格操办,人人无不感叹,陛下当真是疼爱这个弟弟。
礼部各个忙得跟陀螺似的打转。
逢喜最后三天也不必去刑部当值了,专心在家里备嫁,同僚和亲朋纷纷送了贺礼过来。
崔徊意也不例外。
她将自己母亲陪嫁的一对双耳秘窑葫芦瓶送给了逢喜。
逢喜看着有些贵重,并不想收,崔徊意执意让她收下“翰林院的俸禄我拿来给你买礼物过于寒酸了,这东西我留着又没用。”
崔徊意看着忙里忙外的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与逢喜,婚姻都不顺畅,简直糟糕透了。
她脸上难得覆了一层厚厚的粉,又打了些胭脂,但人却没什么光彩,笑容也很牵强。
逢喜暗暗拉着她的手问“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这几个月看起来就不太好。”
崔徊意浑不在意“无碍,就是太忙了,身体不大好。”
她的神色太坦然了,逢喜并未怀疑有假,想起崔徊意的那股拼命劲儿,也觉得不是没可能,于是劝她多休息,不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翰林院了。
崔徊意浑不在意地点头,眼看着是没往心里去。
婚礼前一天,便没有人再不识趣地上门,两家都专心做着最后的准备,力求不出差错。
逢大人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忍不住跟逢喜感叹“等你下次成婚,爹保证给你办得更风光。”
逢喜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除非我下次嫁去当皇后,不然应该没法儿再隆重了。”
逢大人想起,这场婚礼,是按照太子娶妻规格置办的,他不由得又泄了气,辉煌是够辉煌,十里华灯的,就是成亲的对象不对。
萧琢这两天身体不太好,临近成亲更甚,从太医院请了好几次太医,不说一日三次,一日两次还是有的。
他躺在床上,站在院子里,又或者是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都浑身难受,没有一刻舒坦的。
心慌气短,喘不上气,晚上也睡不着,人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萧琢捂着自己的心口,虚弱地对管家道“我感觉心又开始慌了,你去再请个太医来,之前那些都不靠谱,看不出我的病。”
他以前是决计不舍得请太医的。
但最近他快成亲了,又怀疑自己突然生了什么急症,还是不治之症那种,哪哪儿都不对劲儿,所以才要人去请太医。
好了,现在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看不出他到底得的什么病,逢喜可能一嫁过来,就要守寡,她爹得高兴死了。
不同的太医天天往越王府跑的事儿,萧慎自然也略有耳闻,他握着朱笔的手指微微发紧,下颚线也紧绷起来。
是八字不合,现在就开始应验了吗
他传召给萧琢诊过脉的太医,询问萧琢的病情。
太医斟酌了半刻,道“殿下这个病倒也不能叫做病,只是身体不爽,得静心养着,不能动怒不能烦躁也不能忧思,喝些安神的药,过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