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看着那背影,捻了捻指间。
细微的轻抚留下了凝脂般的触感。
他低头看一眼高高叫嚣的下腹,微微阖眼。
“左仲。”
左仲上前拱手,“属下在。”
裴獗将冯蕴方才说的见闻告诉他,沉声吩咐。
“鸣泉镇,派人走一趟。”
入夜,信州城又下起了小雨,突然降温,要冻死人似的,街上不见行人,春酲馆里也早早就合上了门,连鳌崽都冷得将身子缩在冯蕴的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房里生着炭炉,飘着若有似无的幽香。
冯蕴望着飘在窗外的雨丝,回头叫小满。
“备水吧,我要沐浴。”
她算着时辰,裴獗该要过来了。
想了想,又吩咐小满,让灶上多烧些水备着。
小满嗯声应下,脸颊红扑扑的。
她渐渐有些明白,将军过来便会与女郎亲近,然后就需要更多的热水
想到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她红着耳根出门,莫名想到左侍卫
然后,人就出现在面前。
“小满,夫人可在”
小满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
直到左仲朝她拱了拱手,再次出声提醒。
小满恍然清醒,羞得结结巴巴,“在,在女郎让备水让小满给将军备水”
越说越不糊涂。
她更羞了。
左仲也不知听懂没有,诧异地看向她脸上的红霞,道“劳烦通传,我有要事禀报。”
冯蕴在里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些好笑。
她整理好衣裳,披上氅子走出来,漫不经心地问“左侍卫,何事”
左仲垂着眼,行了個礼。
“将军有急事去了平阳,差属下来告诉夫人,大抵要好几日才回信州,无须挂念。”
这个节骨眼上,去平阳做什么
冯蕴心下有疑惑,但没有多问便笑着点头。
“知道了。”
左仲行个礼便急着走了。
小满看冯蕴站在那里没动,小心翼翼地问
“女郎,还备水吗”
冯蕴看她一眼,“将军不来,我便不用沐浴了吗”
小满察觉到女郎情绪不佳,哦一声,瘪着嘴下去了。
夜凉风急,打在窗户上如同呜咽。
这一夜,冯蕴很不好睡,辗转难眠。
鳌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软软地将肚皮露给她,双眼圆瞪,四脚朝天,一动都不动。
冯蕴抚着它软软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次日天一亮,雨仍然没有停下。
冯蕴用过早食,就让葛广去叫丛文田,商讨鸣泉议馆的事情。
不料,葛广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听人说,朝廷昨夜突然来了旨意。”
冯蕴心里一跳,“可知何事”
葛广道“太后亲临信州,令将军前往平阳接驾。”
平阳在中京到信州的中间,从安渡郡出去尚有二百里,从中京过来,必从平阳经过
离和议尚有时日,让将军如此远距离接驾,李桑若是懂得如何耍威风的。
而裴獗
也真的是一片赤诚呢。
明知她在等他,义无反顾地走了。
冯蕴微微勾唇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