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荠菜已退了出去守着,无绝压低声音仍难掩急切地道“您那一劫,将会应验在何处属下终于卜出来了”
况且,这天下苍生也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殿下了。
崔璟的中用及好用程度,无绝是相当认可的。
常岁宁七八日前还曾向无绝传信,让他留在太原接应何武虎,没想到他与天镜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军中。
自问罢,她即答道“我有此心。”
他已经很老了,不能再失去一次殿下了。
天镜看出他的心思,叹道“你分明也知道,避劫不是长久之计,唯有破劫才是真正解法”
无绝嘴上说得坚定洒脱,心中实则也是矛盾的,一来他很了解自家主公那不服输的德性,二来他也怕贸然干涉此劫会引发什么预料之外的差池。
离开江都时,她让无绝和天镜为自己卜了一个生辰八字来用,所得结果,却与她做李尚时的月柱日柱与时柱完全重合。
无绝下意识地便起身相迎。
见他神情,常岁宁替他问道“是否想要称帝吗”
“就在北境”无绝抬起宽大道袍衣袖指向帐外,衣袖放下垂落时,神情几分凝重几分忐忑“此一劫应验之处,同殿下上一世断骨之地有重叠之相”
“那”常岁安试着小声问“宁宁,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姓什么吗”
是否要完成同那八字的契合,真正成为那八字的主人,未必有那么重要,殿下平安活着,才是最圆满的事。
无绝斜睨向天镜话还没说呢,这老道士就明白上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常岁宁即将需要向天下人宣明的。
她未有再继续多问,而是示意无绝和天镜坐下说话“刚好眼下我尚有另一件要紧事,需要二位相助,倒是省得写信了。”
太原距离此地倒也不远,先前常岁宁带骑兵自太原动身之所以耗时月余之久,是因往西绕道去了朔方。若从太原直行北上,距阴山军营不过七八百里,车马三日可达。
她姓什么
常岁安眼眶红红,心头却软下来“当然不是宁宁,不管你姓什么,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常岁安从妹妹处离开时,神情几乎是呆滞的。
正月里,常岁宁详细了解罢北境战况后,便去信江都调兵,令何武虎率十万淮南道兵马前来相援北境,如今大军已经接近太原。
面对崔璟这聪明人,“死而复生”的无绝也很从容笑着道“是啊,一别数年了。说起来上回见面时,还是”
天镜想说话,但见无绝神情,还是没有开口,只转而看向常岁宁。
那青袍女子反应平静,并无不安之色。
因而,见到急匆匆来到帐内的无绝之际,常岁宁便问“有什么急事是不能让人传信的怎还亲自过来了”
常岁安愣住一下,旋即一阵鼻酸,原来他担心失去妹妹的心情,宁宁都知道。
听到这里,常岁宁反倒不那么心慌了,事关她自身便在她控制内,总比外部又出现了什么变故来得可控
余光扫到天镜转头看向了自己,无绝甩袖负手于背后,道“你不必这样盯着我瞧,我早就说过,我没什么大志向,也没兴趣见证你口中提到的什么圆满奇伟之相我换殿下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再死一次的。”
值此暮时,剑南道也起了一阵晚风。
“请荣王殿下拨乱反正,还天下安宁”
“大师。”崔璟向他抬手行礼“许久未见了。”
这些来自各